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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开车后面跟着，周凡坐上了洪羽妈的车，朝着那个曾经住过大别墅那里赶。
“孩子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车里周凡坐着，拿着手机，看着车窗外，内心云起翻涌，真想把洪羽妈给踢出去。
“农历十月中旬，具体日子我不知道”
“孩子的预产期应该是正月初八，怎么提前了？”
这依旧是怀疑孩子不是他儿子的，既然做了亲子鉴定她还多此一举干嘛？有意思吗？
“明天就知道结果了，我不做任何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心无愧”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车窗上，很快就滑落了下来。
就看见外面的行人，有的跑，有的撑起了雨伞，有的停下电瓶车，穿戴着雨衣。
雨下的好，洗净城市中的一些污垢，跟树叶花草上了灰尘，就是给人的出行带了不变。
“这边是外国语学校，孩子可以在这上学，离家近”
“挺好的”
周凡的敷衍了事，洪羽妈看在眼里，只是没有点破，几年没见了，到底是生疏了不少。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这样，自己家也一样，同样不能免俗。
别墅还是到了，看到那两扇厚实的暗红色大门，周凡这心里就突突，仿佛看到自己被洪羽捆绑在地上的情景。
司机撑着雨伞，先下了车，把老太太送进了家门。周凡没等到司机来接自己，等来了叔叔撑着雨伞。
“脖子上怎么回事？怎么会弄伤到哪里？”
周凡摸了一下自己脖子，这是自己下的手，洪羽惹得祸，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不小心蹭掉了一层皮，都结痂了，就快好了”
叔侄俩一起来到别墅内，周凡连鞋都没换，还穿着粉色拖鞋，光着两条大白腿。
“我在车里等，拿着手机，有事打电话给我”
叔叔连坐一下都不愿意，看样子跟洪玲的婚姻让他痛心了。
别墅装修的很豪华，以前是地板，现在是地毯，连楼梯也变了颜色，楼梯上也铺上了地毯，一直通往楼上的房间。
“他在楼上你们原来的房间里，你去看看吧！”
把湿了的拖鞋放鞋架上，光着脚丫子，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心里忐忑不安。
这大别墅里的空气好像很稀薄，本来就很闷热，可周凡觉得速度很冷，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迈着腿上了楼，来到主卧室的门口，抓着门把手，不知道怎么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进去看看吧！没什么事就好，就是有事也跟自己没关系。
推开门，烟味首先窜进鼻子里，再接着就是酒味，房间地上厚厚一层红票子，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
这还是有钱人家吗？不有保姆跟小时工吗？都光拿钱不干活吗？
床上躺着一个人，衬衫纽扣全部敞开着，裤子拉链没拉，皮带头也掉了下来。
凑近一看，这胡子长得可真快，下巴下面也长出来了，人估计是睡着了，动也不动一下。
墙上大照片把周凡吓一跳，那是自己，还是戴着头盔的，有些地方有点模糊了。
“洪羽，你没事吧？”
床上的人，依旧不动，见他胸口一起一落，黑漆漆的一层胸毛，肚脐周围也有。
拉拉他旁边上的被子，给他盖一下肚子，这样敞着怀睡觉，不上医院看病才怪。
酒瓶子好几个，还没有都是洋酒，不醉不罢休呀！
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到卫生间门口的脏衣服篮子里，拿了门口的垃圾桶，把不开心酒瓶子装进去，就是这一地的红票子，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收拾。
作的，有钱作的，好好放银行存起来不就好了，干嘛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当地毯用呢？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尤其是搞不懂洪羽的这个人的一会狗脸，一会猫脸，简直一个精神分裂症。
卫生间抽屉里有垃圾袋，扯了几个下来后，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也没有整理好，就好像地上的钱跟废报纸一样胡乱塞了进去，塞满后面又在上面打了一个结。
“滚蛋，你给我……滚……”
周凡蹲的很累的，抬头看看床上的人。还在睡觉，嘴里还能干嘛骂人，这是说梦话呢？还是发癔症呢？
装了六个满满的垃圾袋，还有很多很多没有捡，，第一次觉得有钱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个累人的活，自己是被他家老妈叫来收拾房间的，拿人当免费劳动力！
“砰砰……”
有人敲门，周凡站起来，擦擦汗，打开了门。
保姆刘夫侠跟老太太端着饭菜跟水站在门口，周凡用手扇着风说“能不能找个大点的口袋？这垃圾袋太小了”
洪羽妈皱眉头，捏着鼻子进去了，走到床边上，一把掀开盖在洪羽身上的被子，抡起手就朝洪羽的脸上打了下去。
“啪……”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那么让人生气呢？”
大概是打痛了他，见他翻了一下，掀开被子继续睡，
“让他睡吧！就是喝多了，等明天酒醒了就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周凡又一次的把被子给他盖好，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一半，通通风可能会好点。
“你给他打电话喝点水，最好是让他吃点东西，听人说他好几天没有什么吃饭了”
这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才能让他喝水吃饭呢？
保姆把水递到周凡手上，无奈只能叫醒他的，让他自己喝水。
“洪羽，洪羽……”
周凡推推洪羽的肩膀，离他远点，酒味太多难闻了，又加上身上也有味，几种气味交杂在一起，实在让人受不了。
“滚蛋，不许进我房间”
还骂人呢？自己怎么那么倒霉，遇到他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起来喝口水再睡好吗？”
压着怒气，要不是他妈在旁边上的，非得直接上拳头，揍他一顿狠的。
“洪羽……洪……”
眼睛终于睁不开了，周凡把水杯递到他面前说“喝点水，醒醒酒再睡”
“你谁呀？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周凡看看自己的打扮，不怪他认不出自己，连自己看自己都觉得别扭。尤其是一头披肩卷发，在后背老刺挠了。
“你老婆呀！你不认识了吗？”洪羽妈又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看清楚。
“当我醉真醉了吗？？我老婆是短发，腿上有刺青，你再看看她，又是给我找了个泄火的”
“啪”
洪羽妈气的不行，真是被他打败了，天天想夜夜想自己老婆，真的站他面前了，可他却说是找来给他泄火用的。
“唉，你一夜卖多少钱？”
卖肉吗？把我当成烟花柳巷红尘女了，真是醉的一塌糊涂。
“我不卖身，我是已婚人士，还有孩子”说着，周凡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生了孩子还出来卖，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要是……”
周凡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的下楼梯，拿了自己的拖鞋，也没有穿，直接冲进了大雨里的。
周放见他出来后，连雨伞也来不及撑，给她打开车门，叔侄俩都淋湿了衣服。
“走吧！回家包饺子去，看着他们一家人，我心都要爆了”
“没事吧！”周放把面纸递给周凡，雨水打湿了她脸上的妆，睫毛膏湿了，变成黑乎乎眼圈，脸上也有了。
“没事，他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卖肉的女人，还问我一夜多少钱？把我快气死了”
心不停的狂跳起来，气的手都哆嗦起来，拿着面纸擦着脸。
“他是娱乐场所的老板，跟女人打情骂俏那是常有的事”
“随他吧！回家包饺子”
周放发动汽车，两人一起离开了豪华别墅区。
洪羽妈彻底失望透顶了，还以为周凡会觉得自己儿子可怜，会留下累照顾他，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周凡对他有了更憎恶的一层阴影。
不是没有帮他，是他自己不争气，谁也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