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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恩情，她们还是还不完的。
“要是留下，咱们好好做事干活，不是能够更好地报答江大夫吗？”
段玲玲想不明白了，明明她们留下才能更好地报答江大夫，怎么留下反倒是欠的更多了呢？
她放下筷子，睁着眼睛看向翟氏，疑惑地问询一句。
闻言，翟氏朝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娘一直跟你说，要多观察，可你还是没有学到娘教给你的精髓。”
“你看着医馆大不大？”
翟氏目光朝医馆扫去。
偌大的医馆至少有五百平。
“大。”
不等段玲玲回答，翟氏自己答复道自己。
“他们不光医馆大，估计后面的宅子也不会小了。你再看看，在医馆做事的这些人穿的，一个个的都是细布。咱们若是留下，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穿着人家的，拿着人家给的工钱。估计一个月下来，咱们出的力根本就不够人家给的。”
因为这，她才不愿意留下来。
翟氏这么一说，段玲玲恍然大悟。
果真！
她没有娘看的那么透彻。
“可是……我想留下来。”
过了半年多颠沛流离的生活，若是他们不留下来，去府城找活计，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安顿下来。
段玲玲不敢去想。
她已经心疲力尽了。
她心疲力尽，翟氏何尝不是。
对上段玲玲委屈的视线，枯瘦的小脸儿，翟氏心里头也不好受。这一路她们娘仨吃了多少苦，没有人知道。
“娘，我也想留下来。”
这边翟氏正走神，段蕊蕊竟也开了口。
段玲玲是姐姐，段蕊蕊是妹妹，但是段蕊蕊身上的那股子聪明劲儿随了那个负心汉。
一向能够分辨大是大非的她开口，翟氏有些犹豫了。
沉默无言。
她拿起筷子，道“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烧点热水，咱们好好清洗一下，然后再睡个好觉。”
此事慢慢想。
反正还有一晚上的事情。
翟氏开了口，段氏两姐妹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再吭声，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吃过饭，她们娘仨难得洗上一次热水澡。
洗完之后，三个人一路赶路的沉重心情也跟随着那洗掉的污秽一起沉入水中，浑身一身轻，三个人换身柠拿过来的衣裳穿上。
衣裳有些不合身，翟氏映着灯光稍微裁剪了一下。
之后，她们就睡了下来。
炭盆就在身边，很暖和。
躺下来之后，段玲玲跟段蕊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翟氏却背对着两人，一时间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主要是在想留不留下来的问题。
随后又想到了那人的无情无义，不知道过了多久，翟氏才熬不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段玲玲给叫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只见柠穿的整整齐齐，身边跟着昨天那个帮她们抱来被子的小伙子。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你们要是睡，就再睡一会儿吧。我们去买些早饭。”
今天正月初七，外面已经有摊子再卖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