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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这算完成了什么交易么？总感觉好简单……殊不知其中要费多少心力。
何雨诺悄悄瞅玄洌，人家一脸悠闲，真那么开心吗？这个人的表情还是明摆摆地在脸上的。倒是让人意外觉得真诚亲切。
玄洌注意到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小可爱，怎么了？”这样强烈的疑惑眼神不久见了啊。
“啊，没事，我就是有些…嗯，什么是妖灵精华？”何雨诺已经能平静接受各类称呼了，此时为了缓解尴尬刻意转移话题。
“妖灵精华，是万年前神留下的维护妖界结界的物品。你要看么？”玄洌说。反正这东西也不重要……吧。
“啊，这么贵重…为何直接给了……”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确了。
这样子，显然夜黎朔他们欠了很大的人情啊，怪不得…五座城池……
“唔，这个东西用处不算大啊，没了它也就是多花点功夫结界而已，谢谢小可爱担心呐。”玄洌冲她眨眼。果真是小可爱呢，这么关心人啊。
“可这不是神……”自从上次还有上上次的经历她就很清楚，几界对神的敬畏不是一般的大。可把神物随手赠予人，不怕犯了神怒么？
玄洌见她还是担心，就开口，“不用在意的。神都万年没有管过妖界了，这东西不要也罢。”
何雨诺又想起之前看到的白骨地，结合这话，倒琢磨出几分凄凉。这绝望之意也是可见的。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嘛，小可爱你要看妖灵精华吗？”玄洌是妖王，他的感觉比其他人敏感得多，也知道面前这个小人类是良心过不去。
还有…悲悯，仿佛在想着如何帮助他们，或者说恨不得自己来代替那些受折磨的人……
这副心怀天下的样子跟神倒是很相似呢…不过啊，这不染淤泥污秽的莲花呢，若是沾染上了人性的污秽，或是被人采撷了，那也会黯然失色的吧？
“这……”
“看吧，本殿也从未见过这妖灵精华呢。”夜黎朔解围。
于是玄洌就施法唤出那传说中的妖灵精华。在他手里绿盈盈的，如水滴般通透。玄洌捧着，就像捧着珍宝般。那妖灵精华在他手上转了个圈，灵性万分。
“小可爱啊，好不好看？”玄洌把那妖灵精华拿近了些，映着他一双眸子也充满了光。一时间竟不像个从妖界出来的妖魅，反而纯真得如精灵。
“这个真心棒诶。”何雨诺由衷赞美。
“玩够了就给本殿。”夜黎朔瞥了何雨诺一眼，对玄洌说。
“嘛嘛，知道你护着我家小可爱啊。”玄洌笑着，流露出专属妖的魅惑，那妖灵精华在他的妖气下也变得活跃多了。
直到它到了夜黎朔手里，便蔫蔫的，活像上陆的缺水的鱼。夜黎朔捏了捏，没被它那副可怜模样所打动，“谢了。”
“不用谢呐。”玄洌伸了个懒腰，“要是真觉得感谢的话倒不如早点把妖界修理咯。”
多说无用，最重要的是付诸实际。夜黎朔也懂，因而没有说话。
许久，玄洌开口，“要留这吃午餐么？是三文鱼。”
“汝没有熟菜？”夜黎朔看他。
玄洌一脸无奈，“殿下，拜托，我是鱼诶。吃同类小可爱就已经很过分了，你还打算让我给你弄陆地上的东西？你觉得我一条鱼打得过他们吗？”
何雨诺听到这个“小可爱”的称呼就很不好了，原来叫自己小可爱是打算当食物吗？一阵惶恐啊，何雨诺连忙拿起水杯打算喝一口压压惊。
“你是要亲我吗？”突然的声音传来。
何雨诺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长出了q版眼睛，大大的，实在是惊悚极了。
这特喵怎么一回事？说好的建国后不许成精呢？
“啊，小可爱，这是我忠诚的檀木妖侍者呢。”玄洌看着何雨诺。
檀木妖娇羞状，实际上她是想偷偷接近妖王陛下然后让他喝自己，呀呀，那不就是接吻了嘛。没想到要被眼前的坏人喝了……
檀木妖一脸哀怨地看何雨诺，“坏人。”
何雨诺：……
她还是把它放下吧。
“啊哟我的老腰。”又是一个沧桑的声音。那桌子竟然也开口了。
“这是我的桌妖。”玄洌温和地看着何雨诺一脸抓狂。
说吧这到底还有多少妖精。总不能自己坐的也是吧？
“你才发现么？我明明是想给亲亲妖王献身，让他坐我的。”她身下的椅子感到何雨诺的烦躁，于是也开口出声。
何雨诺瞬间跳起，谁能告诉她这什么情况？！难不成玄洌说的同类小可爱什么的也是妖精吗？
“世上的妖精分两种。一种可以成精，也就是有灵性。一种不可成精，就维持着原本模样。”玄洌也能猜出她想的，解释道。
何雨诺很是抑郁了，她的心情那么容易看出来吗？还是她太不擅长掩饰情绪？不应该吧。
正当她纠结郁闷之时，周围又开始有了动荡。
“看，飞鱼！”夜黎朔插嘴。用手指了指左面。
“诶？哪里？”玄洌转头去看。夜黎朔是不可能骗人的。
夜黎朔眼疾手快地捉住何雨诺的手，法术在上流动。他松一口气，心下的石头落了下来。几千年都没有过如此胆战心惊了，不过还好赶得及。
何雨诺只觉得冰冰凉凉的，跟浸冷水似的。唔…感觉很舒服啊……好像心中的躁动都被抚平了呢。她微眯上眼，像只贪食的猫儿。
“嘛，鱼在哪里？”玄洌撇嘴，蓝宝石眼睛中忽然流过一丝趣味，“啊…夜你偷吃。”小可爱这么美味应该是最后的压轴菜嘛。那味道真是醉人呢……
“汝可以圆润地奔去远方了。”夜黎朔说着，更加明目张胆地握住何雨诺。此时没有法术施加，却还是紧握在一起。
因为没有法术加持，那股舒适感也跟着下降。何雨诺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相牵的手，脸顿时炸了。
急急想要撒开手，也没听玄洌说的话。
“夜，你是打算要这妖灵精华做什么哇？”玄洌说。
这根本就不对。夜活了那么久也没朝他拿过什么东西，唯一一次就是几千年前的战争了。
苍山一战时，夜黎朔这个即将成神的人被纷争拉了回来，为了解决五界的事情让自己帮了一回忙。而如今……据他所知，这妖灵精华…是打开那门的材料吧？夜想成神么？
“开门。”夜黎朔说，那真是一种执念，他活了这么久，唯一情系的人在那边，怎能不在意？这也是如今活着的牵挂了吧……
又悄悄看了几眼何雨诺。她在心里么……不知道。
“嘛，神界已经几万年没人去过了。况且你几千年前不也没进去吗？”玄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光却一直盯着夜黎朔。
五界已经开始乱了，连夜黎朔的心也崩了么？看来他应该早些日子准备带着妖族迁徙了。
“之前是没有机会。”夜黎朔还是要去的，他在人界睡了几千年，醒来后又找了许多日子，终于让他看到了机会，怎么能不抓住？
“那你自己慢慢玩，如果真上神界了记得回娘家看看我啊。”玄洌开着玩笑。
“嗯。”并没有调侃。
夜黎朔是人，他并不是神。
他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或者说跟每个人一样，对那充满向往。别看玄洌一脸淡定，虽是极其爱子民，也护短。但是遇到神界的事，他也是蛮在意的。
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玄洌擅于隐藏，而夜黎朔，他更企盼正大光明。他确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那，还留这吃饭么？”这安静的气氛真让人讨厌，跟玄洌生父去世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