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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色的天空，显得压抑且阴沉。
而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重，甚至凝重。
罗嘉良脸上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阴沉。
“刘老，你为什么让李青去认罪？人并不是他杀的！是我一枪一个杀的！我才是杀人凶手！你这是什么意思？”罗嘉良语气越发的咄咄逼人。
刘老并没有因罗嘉良的不识好歹而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所以，你想怎么样？李青凌晨就去自首了，现在估计已经被关押了，怎么你还想要独自一人派出所抢人不成？”
气氛越发的凝重。
“即使这样我也要和警察说清楚，我才是杀人凶手，我不能干这种不仁不义之事。”罗嘉良脸色阴沉，语气泰然和淡淡道。
“嘉良，差不多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不识时务！”刘老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手指拂拭着手中的茶杯精致的纹路：“要知道，李青早一步去自首，如果你现在去，只能是飞蛾扑火，而李青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一个顶替别人罪名的犯人吗？而且你们杀的人是什么人？现在全市的官场估计已经闹翻了天，新闻媒体那些估计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一旦你一冒头，那必然是死路一条，而李青会因为你的义气之举被得救，最好的结果就是兄弟两一起被枪毙，不但辜负了李青的好心，还对不起自己，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刘老一一把事情拆解阐述，好坏利弊全部呈现在罗嘉良面前。
一般人，在这般劝说和这种百害无一离的事例下，必然会退缩，毕竟所谓的义气，有时候就是上头，过了也就冷静了。
但罗嘉良却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让李青一人去，这样对他太过不公！”
罗嘉良这点刘老很早就知道了，以往他都是非常欣赏他这一点，但此时却无比的头疼。
刘老又摸了摸下颚的胡子，正色道：“嘉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了，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孝——你的父母怎么办？你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仁！对我不仁，我为了帮你漫天过海，你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险吗？？如果你一去，我冒的险和费的心算什么？对我何其不仁！至于不义，你可别忘了，当年李耀强当年是因为你的决策失误才让他死去的，他临死之前把两个孩子交托给你，而现在呢？一人重伤，一人更是被人奸淫！你非但感觉去安抚弥补两人，居然你还要抛下二人？你想让谁来照顾这两个孩子？你快要退休的父母吗？”
刘老字字珠玑，一脸串的话，想是一击重拳狠狠打在罗嘉良心上。
罗嘉良越听脸色越白，而刘老并没有停下，紧接着又是一击‘上勾拳’。
“还有，你曾深爱十三年的陈红呢？你你难道要放弃这一段弥足珍贵的感情？”
说完，口干舌燥的刘老，微微抿了一口龙井，然后低垂眼眸，微微一笑。
刘老很有自信，这一番话绝对能让罗嘉良放弃去自首，有太多太多牵绊他的东西了，而罗嘉良又是个对感情有些优柔寡断甚至瞻前顾后的人，再加上‘陈红’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足以让罗嘉良内心的天平倾斜！
良久——
”想得怎么样？“刘老放下手中的空茶杯，一双略微浑浊的双眼看想他。
罗嘉良抬头，又微微底下，眼神复杂，略有些沙哑地说：“我能在见他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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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刘老说。
话音刚落，一旁的收音机响起，xx头条——副省长洪建国和他的爱子被杀，其犯罪嫌疑在今早6.50分自首于xx派出所，现以送往xx警察局，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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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警察局。
“你来了。”李青坐在另一边，栏杆的里面。
罗嘉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凝望着李青，眼神混杂着许多情绪，最多便是不解。
“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花？还看！”李青笑骂道，但谁都看得出笑容的僵硬。
罗嘉良理会李青的笑容，反而直抒胸臆：“为什么？”
李青收敛起僵硬的笑容，一瞬间低迷下去：“能有什么为什么，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死了也就死了，但你不一定，你还有父母，还有刚彪诗音两个孩子，尤其是诗音才13岁，正是要读书的时候还遇到这种事，他们很需要你的帮助。。”
罗嘉良深深看着李青，眼睛微微一眯，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眸内的悲戚：“阿青，你难道没有在意的人吗？“
”没有。“李青他说。
说完，两人便是无言地看着对方，气氛微妙，直到警察提醒罗嘉良时间已经到了，罗嘉良这才离开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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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折射，给偌大的法院平添一份暖意。
但其中的凝重的气氛却没有因这一丝暖意有所好转。
或许是惊天大案的关系，关乎到副省长的关系，再加上李青全盘咬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公安机关侦查、检察机关审查起诉这一切似乎都快的惊人，几乎是第二天，李青便上了法庭。
一夜没睡，满眼血丝的罗嘉良坐在下面，亲眼看着，一夜之间衰老许多的李青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带上了法院中央，周围全部都是虎视眈眈的法院人员，全部都是，甚至还有许多武警，看来政府对这件事情的多么重视！
“嫌烦李青，根据你的供词和现场证据，判定你前日你枪杀洪建国父子，你可有异议？”端坐在最高处的法官，端正威严的面庞，正色道。
“没有异议。”李青，脸色铁青，神情平淡。
“咚。”
随着一声敲击声，瘦削的李青，被两名高大的警官压了下去。
罪名，即刻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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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罗嘉良眼神空洞的想一具雕塑一般端坐在法院下方，无论周边发生什么，他屹然不动，这些天连番的打击让他有些精神崩溃，在宣判罪名的一刻，罗嘉良眼前忽然出现了幻觉，仿佛上方被审判的是自己，被枪决的也是自己。
他多希望是这样，就这样，他坐在那里许久许久，久久不能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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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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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罗嘉良走出法院时，一个神情焦急戴着助听器的女孩撞了他也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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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疲力竭的罗嘉良躺在家中的床上，下午一点的太阳，透过大开的窗帘，毫无遮拦的照射在罗嘉良身上，照在那张本该刚毅自信现在却灰心暗淡的脸，照射在一团浆糊的脑袋。
“诗音，刚彪。”罗嘉良脑袋似乎清明了些，睁开双眼，忽然想到二人。
他不顾，因一天一夜没睡导致疲乏的身躯，猛地一起身，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闪过一丝清明。
他罗嘉良从来不是个容易被打击到的人，他刷的一声，起身便夺门离去，奔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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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彪，诗音，你们两个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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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爷却又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开车狂飙到了医院，推门而开，却不见二人的身影。
只见到一张纸条。
“我们走了，别来找我们。”署名李刚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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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纸条的罗嘉良瞬间精神崩溃，惨然失笑，紧接着大笑，声泪惧下、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