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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我姐姐。”程南护在程优的身前。
“你这家伙，胳膊肘往外拐，没心没肺，白眼狼啊！”
程优拍手：“你这么说程南，奶奶知道了一定不放过你。”
阿姨慌了，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程优弯腰：“南南阿姨刚才说你什么了？”
程南一字一句的复述道：“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没心没肺。”
程优满意的笑：“真棒，记性真好。”
阿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拉过程南的手：“南南！阿姨刚才是在开玩笑的，不是说真的，你不要告诉你奶奶。”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赶紧送程南去上补习班。”
“哎好好好。”阿姨急忙的帮程南穿上外套急忙的带程南出门。
程优连续两天都没怎么睡，这阿姨还要往枪口上撞真的是没眼力见。被拔了牙的老虎还会咆哮呢。
但是程南这家伙真的是很奇怪，怎么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开光了？神奇。
早上的时候柳什来了画廊一趟，程优虔诚的把自己的画作给奉了上去，忐忑的站在揪衣服咬嘴唇等着柳什的批评。
柳什看了很久的画，微掀眉眼瞄了一眼程优漫不经心的的问：“熬夜了？”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总是带着无所谓，但听着又让你觉得很有所谓。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就是这么来的吧，就连平静都是带着压迫的。
“嗯。”
柳什放下交叠的大长腿，起身。程优下意识的往后小退了一步。
柳什笑：“你很怕我？”
“没没没有。”
他笑得更深：“那你结巴什么？”
他这样说话真的一旦要是凶起来，程优真的会克制不住的往下跪。这尼玛的气场，压死她了。
“画得很好。”
程优惊喜，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谢主隆恩。
太过于正经，柳什一下子没忍住朗声笑了出来。
“能跟我说一下你画的创意是从哪里来的吗？”
程优画的依旧是素描画，只是这次画的是场景人物。场景是大家围坐在客厅里，一个破旧，还有小鸡走过的客厅，客厅的两旁是人，正中央也是人。每一个人脸上有有不一样的表情，忐忑不安的，尖酸刻薄的，势力的……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抓得很好，看起来像是一个电影，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
程优简单的把画的来源跟故事说了一下，台词生动，柳什听得很是有滋有味的。
“总的来说你有进步，不白交你这个徒弟。”
“谢谢师傅。”
“接下来要画什么？那就应景一下，用素描画，没有颜色的情况下表达出过年的喜庆。”
没有颜色的去表达喜庆？
“也不算是没有颜色，但是黑白灰就有很多种层次了，相信你会给我交到满意的答卷的。年后给我。”
“好。”
“我先走了。”
“我送你。”
柳什没有推脱，程优把柳什送到了门外。
“谢谢师傅。师傅再见。”
柳什本来都已经打开车门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忍不住的往前走了几步，程优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他笑，一个大步向前，很近的距离，近的程优可以嗅到柳什身上的笔墨香气。
程优感觉距离太近了，想要往后退，柳什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臂。
声音在头顶响起：“徒儿，为师虽然平日严肃了一点，但不会吃人。”柳什很轻的摸摸她的脑袋。
程优发懵，回过神来的时候，柳什已经开车走了。
“什么啊？”程优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抓了抓头发扭身往画廊走。余光里却看到了一个身影，程优猛的转过身，隔着马路，程优看到了他。
揉揉眼睛，没看错！
程优惊喜往前跑去，这时候刚好是绿灯，程优百米加速的投入江一休的怀抱。
“你怎么回来了？！”程优紧紧的抱着他，嗅嗅他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男朋友的味道。
“那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程优这才发现江一休的不对劲，松了手。
江一休冷声说：“刚才那个抱你的男人。”
“那是我师傅，没抱我，只是摸了摸头而已。”
“而已？”他的眼睛都能蹦出火花了。
“不，我下次不敢了，他要是靠近我，我立刻往后退。我发誓。”程优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江一休看了她一会，抿嘴，不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别吃醋，我还没干什么呢？要是真的要干什么的话，那你不得气成什么样了。”
江一休温柔的把她的发别在脑后，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会把你的手给剁了。”
“……为了我的手，我一定不会红杏出墙。”
“你没睡好啊？”江一休有些心疼。
“我化妆了，还是很明显？”程优今天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实在是憔悴得吓人，于是抓紧时间化了一个底妆，遮了一下黑眼圈。离远看肯定看不出来，这么近，毛孔都能看清楚肯定也能看清楚这别有用心专门在眼睛下专门遮的黑眼圈。
“一般般吧。”江一休将她抱住：“这两天也忙完了吧？”
“明天再上一天班就可以放假了！”
“我等你。”
“你不用工作了？”
“结束了，下午回去公司开一场会就行，明天早上开一场就行。”
“你们不用搞什么团建啊年夜饭啊什么的吗？”
“那种就交给我爸去吧，我不想去。”
“可以吗？”这种活动，江叔一定会带上他的啊。
江一休笑：“不然你陪我去？你陪我去我就去，不陪我去我就偷懒了。”
“我要照顾奶奶，老太太住院了。”程优长叹了一声。
“怎么回事？”
“摔伤了脚，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昨天才把她老人家好说歹说的说去医院的。现在在医院待着，不过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年会是什么时候？”
“除夕前夜。”
“那可以陪你，我去蹭吃。”
“好。”
两人说着话，这边的程南背着个小书包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眼前，可把程优吓得不轻。
“你走路怎么没声？吓死我了。阿姨呢？”
程南傻乎乎的说：“阿姨走了。”目光依旧停留在他们的身上打量着。
“她把你扔在画廊，自己走了？”
“她说忘记关煤气了，把东西给我就走了。”
“真行真行啊。”程优提过程南的保温袋。
“哥哥好。”程南好声好气的叫了一声，极其的有礼貌。
“嗯。乖。”江一休拍怕他的脑袋，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的。
“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了，我跟小家伙去就好了，你就不要跟着来了，看在老人家病了的份上，我们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好。那我回家等你。”
“不，我不在哪里住了，我跟雪丽搬了去宿舍住，最近两天在家住。”程优才想起来这件事，该怎么交代呢？
“怎么忽然之间搬走了？”
“就……”程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说自家老妈打电话过来让他们搬走的话，这会很尴尬吧，况且程优不想把江一休扯进自己的家事里面去。
“回头跟你明说，你要是回去，你就回家吧。”
“好。”
程优急忙的拉着小胖子打了车去医院。
“胖子，我发现你最近怎么不对劲？对我怎么这么好了？对那个哥哥怎么这么好了？真是神奇，以前不是看见我就想打我的吗？”
“哥哥说，男子汉不能欺负女孩子要好好保护女孩，这样才是一个英雄。”
程优好笑：“刚才那个哥哥说的？”
胖子点头：“嗯。”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不能说。”胖子面色紧张。
“为什么不能说？”
“是个秘密。”
看来这一个秘密就是小胖子改变的原因，看江一休那样，估计是威胁胖子了。
这家伙，笑眯眯的，很是阴险啊。
集团。
江一休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想了想，还是给姚雪丽发信息。
程优一定不会如实说，就算是说了出来也是有所隐瞒，既然这样还不如问姚雪丽。
江一休：怎么忽然之间搬走了？
姚雪丽在吃饭，听见手机响了看到了江一休发来的信息就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了。
姚雪丽：不知道，我没问。
江一休：什么时候的事？
姚雪丽：他们出发去路遥老家后的一天。
江一休：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姚雪丽：没有。不过那天有一个老太太一直盯着我看，还带着一个小孩的。看着我还挺奇怪的，然后第二天程优就跟我说要搬走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江一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迅速的在手机上找到了一张照片，然后给姚雪丽发了过去。
江一休：是不是照片中圈起来的胖子？
姚雪丽：对，是他。那个老太太就是站在他身旁的人。这是程优的家人？
江一休：嗯。
这下姚雪丽就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她早就知道程优跟家人的关系不好。看来是跟家人因为这件事吵架了，多少心中有几分的愧疚。
这边的程优刚到医院。
老太太看到程南十分开心，抱着亲来亲去的，很是温馨。
程优默默的把饭菜拿出来，把汤倒在碗上递过去老太太。
老太太只顾着看孙子，一点都没注意到程优。
“汤要凉了。”
说出去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程优把汤倒回去，站在一旁等。
好不容易程南从老太太的怀中抽离出来，说要上洗手间，老太太这才让程优把饭菜拿出来。
程优又极其的有耐心的把东西拿出来。
老太太正眼都没给一个。
“小心……”程优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开始叫唤起来。
“你要烫死我啊！”老太太一个不满意将汤推，一个推开汤全部洒在程优的身上。得亏大冬天的程优穿得厚，汤只洒在了毛衣上。
而这一幕恰好被从洗手间出来的程南看到。
“姐姐！”程南因为上一次烫过程优一次心里就害怕。
急忙的跑了过来，抽出纸巾胡乱的给程优擦，一边擦还一边哭。
看得老太太心疼死了。
“你哭什么啊？别擦了别擦了，一会弄脏了你自己的衣服。”
“别擦了。”程优拉开程南，抽出纸巾塞进他手里：“擦擦自己的眼泪。”
程优转身去洗手间，身后传来的是奶奶的声音。
“你去弄她干什么？她脏了就脏了，你脏了可怎么办啊我的宝贝，奶奶看看。哎呦，这小手都是汤的味道了，奶奶等会帮你洗手啊。”
程优心中升起一阵情绪，不断的在脑海在心中叫嚣，那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要把她淹没。
程优直接脱掉了毛衣扔在了垃圾桶里，毛衣带着温暖脱离她的身体，冷水把身上的毛孔都打开，潺潺的吸着冷风，凝冻血液。
程优撑在洗手台上，深呼吸一口气，再呼出。
手机响起，程优看了看来电显示，妈妈的字赫然显示在荧屏上，程优深呼吸一口气，可还是不想要接电话，生平第一次挂了她的电话，可电话就像是恶魔一样，不依不饶的追着她，就连手机铃声都变得尖锐，像是魔鬼咆哮的声音。程优快要忍不住了，快要崩溃了，一拳打在镜子上，把手机仍在了水池中，打开水龙头。
水哗啦啦的冲着手机，满是都是水声，直到那一抹光亮就此暗淡下来，程优长舒了一口气，那压抑的心脏得以喘息。残破的镜子映着她的面容四分五裂，血迹顺着镜子滑落。
程优伸手冲洗血迹，抽出纸巾擦拭干净。
一开门，门外站在的是程南。
“姐姐。”
一秒两秒，程优把手背在身后，露出笑天真的说：“好奇怪哦，镜子忽然之间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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