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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发生的事，似乎又在脑子里重演了一遍，原本模糊的细节甚至开始变得清晰了。
顾时衍脸上的神情，似乎和平常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撑满了她身体的东西烫得让她受不了。
豆大汗水掉到细腻的肌肤上，她抓着他汗涔涔的背，两只脚踝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握住。
那一刻的情感和欲望，似乎都被他一个人掌控和主宰着，两个人持续沉默着，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一场无人知晓的暗涌情事，似乎只是这别墅的一阵夜风，一场真切又虚无罢了。
“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吗？”梁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是昨晚的事让姜美人流连忘返了？”
“就是觉得，我们俩那样很像偷情。”
“你不会在顾念顾白洛那个人渣吧？你和顾时衍现在的关系，他可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你的那个。”
“我看上去像会顾念人渣的人么？”姜九笙淡淡道，“就是觉得自己真挺坏的，顾时衍算不算被我祸害了个彻底？”
和侄子的未婚妻偷情，这话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她的名声本来就难听，就算多一条罪名也没什么，但顾时衍是个名声很正派的男人，是她把他拉下了神坛。
估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那样衣冠楚楚的正经男人，转身把个坏女人吻得舌麻腿颤。
“嗯，还挺刺激的。”梁凉一本正经地答了一句。
“……”
梁凉这个人，总是能在某件事中找到最独特的视角。
随便说了几句后，姜九笙挂了电话。
冉烟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嗅了嗅：“笙哥，你身上有股野男人的味道。”
“哪来什么野男人。”姜九笙没聊到这丫头嗅觉这么敏感，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刚刚教导主任过来了，可能是他身上的烟味。”
“胡说，教导主任身上可没这么好闻的味。”冉烟烟就跟狗鼻子似的动了动，还在往她身上嗅着什么，“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和韩厉认识吗？”
后角落的韩厉状似不经意地往她们这里看了一眼，看的却是冉烟烟，冉烟烟也是个缺根筋的，看不出韩厉对她的喜欢。
“别闹了。”
好在上课铃这时候响了，及时救了姜九笙一把。
下午放学的时候，姜九笙忽然接到了顾菁菁的电话。对方哭得稀里哗啦，除了她的名字意外，其他的一个字姜九笙都没听懂。
“怎么了？你好好说，先别哭。”
“我和人打架了。”
“行，我马上过来。”
学校里打架可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姜九笙一听挂了电话，让司机送她去了顾菁菁所在的私人学校。
“九笙！”
看到她后，顾菁菁似乎看到了主心骨，快速走了过来：“九笙，你可算来了！”
“嗯。”
一个光着长腿穿短裙的女孩儿，颐指气使地对她们叫嚣着：“顾菁菁，你就是找十个帮手过来，我都照样弄你！”
这话听着很嚣张，姜九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两人眼神对接的瞬间都愣了一下。
这个满脸的骄纵宠爱气息，一看就像是从被惯坏了的公主，竟然和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要真的说像又不太至于，因为姜九笙比她漂亮太多了。
“你是谁？”李乔音的口气很差，她见不得一个女孩比自己漂亮那么多，尤其是对方居然和她有几分像。
两个人一对比，她居然像个山寨货。
“怎么回事？”姜九笙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了顾菁菁。
“还不是因为她表姐李夏桐的那点破事儿！”顾菁菁瞪着李乔音，不屑道，“明明是李夏桐自己出轨了政客，你还有脸说我四叔的不是！”
李乔音刚回国，听到自己堂姐的事后很愤怒，一心认定是顾时衍负了李夏桐，到了这所学校后，开始处处和顾菁菁作对。
李乔音自小没了父亲，父亲车祸后便被母亲带到了法国巴黎，从小到大都在巴黎长大。
可能自小没了父亲，母亲很溺爱她，把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虽然之前被家人说教过，不准她再提顾时衍和李夏桐的事。
李家，招惹不起顾家。
可李乔音一见到顾菁菁，就把家人的交代全抛在了脑后，一心为她堂姐鸣不平。
今天为了抢占厕所位置，两个女孩在洗手间对骂了起来，老师和同学过来劝架，闹得也不怎么好看。
“谁知道是你四叔看上了哪个狐狸精，才故意让我堂姐往圈套里钻。”李乔音冷笑着。
“还没吵够吗？”
姜九笙语气很不耐，两个人顿时噤了声。
李乔音醒过神，忽然不屑地指着姜九笙：“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指着我的鼻子骂？”
“说别人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
姜九笙莫名很不喜欢这女孩，除去她身上的骄纵气息太重，还有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心理。
“听菁菁说，你是从小被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姜九笙语气很淡，“孤儿寡母在豪门里生活也不容易，如果李家知道你故意冒犯顾家，就算李老太爷和老太太再怎么喜欢你，也经不起你消磨他们的慈爱之心。”
“江城最不缺的就是豪门，你们李家在江城，可算不了什么。”
李乔音面色很难看。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下脸子，从小到大哪个不是捧着她顺着她，姑母伯父这些长辈也对她很好。
“你们都给我等着！”
李乔音哪里受过这种气，气得跺脚离开了，李乔音的跟班们面面相觑，连忙追了上去好言相劝。
“我们走。”
姜九笙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带着顾菁菁离开了学校。
收拾了李乔音后，顾菁菁一路都在对她吹花式彩虹屁，姜九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到了家，阿姨帮她们把书包接了过来。
“家里来客人了吗？”看到门口几辆不熟悉的车，顾菁菁问了一句。
“是啊，张小姐过来了，正和大夫人谈着什么呢。”
张佳芸？
姜九笙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她的名字，撩了下唇，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