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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然起床之后双眼朦胧着径直走到客厅里的洗手间洗漱，等她走出来时，顾城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交叠的双腿上放着电脑。
见她从里面走出来，顾城则看着电脑屏幕，低低的吐出一句“就这样”，然后合上电脑，把它放到矮几上。
周然揉了揉乱蓬蓬的长发，微笑着朝他走过去，“早上好，顾先生。”
“早上好。”少女毛茸茸的呆毛从额头上翘起来，睡眼惺忪的坐到沙发的另一头。
顾城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她身上单薄的白毛衣，伸手拿起遥控调高了室内的温度，然后站起身来走进厨房。
穿着居家服的男人闷声不吭的走进厨房，周然看着他身形高大的背影不由得挑了挑眉。
没一会儿，顾城则从厨房里端出两人份的早餐，放到落地窗旁的餐桌上，然后卷起衣袖将碗筷一一摆好，这才侧首望向她。
“过来吃早餐。”
男人的嗓音犹带着晨起的沙哑，仿佛华丽的大提琴低响的声音，刮蹭着周然的耳膜。
他会做饭？？这下周然倒是来了兴趣，一点也不扭捏的就走了过去，坐到他拉开的椅子上，仔细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烤面包、薏米粥、豆浆、牛奶、鸡蛋……竟然还有一碗馄饨？？周然指了指豆浆和馄饨，好奇的看着一脸正经的顾城则。
“这些都是你做的？”末了，又接着加了一句，“这是西式早餐还是中式早餐？”
“……”顾城则沉默了一瞬，抬眸看着某人瞪着的大眼睛，伸手将勺子放到她面前的薏米粥里，“吃吧。”
相处一段时间后，周然发现，顾城则私下里其实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因此对于他的不言不语，她并不奇怪，顺从的拿起勺子安静的喝起粥来。嗯……嗯？味道还不错诶……
面前的少女专心的喝着粥，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她的肩上，睫毛纤长一颤一颤的，看得顾城则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一动。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周然抚着半饱的小腹，放下勺子抬头看着对面正慢条斯理喝着咖啡的男人。
“顾先生，早晨不适合喝咖啡。”
闻言，顾城则喝咖啡的手一顿，墨眉轻挑，不解的看向她。
“空腹喝咖啡会刺激胃酸分泌，而且对心脏不好。”周然拿起手边的牛奶，推到他的面前，歪着头笑着说，“喝这个比较好，最好喝之前吃点东西。”
又是那样的眼神，像是缀满了星辰一样，让他心头一烫，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又重新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拿起她推过来的那一杯，放到唇边，缓缓的喝了一口。
“对了，顾先生。”周然捧起他倒的牛奶喝了几口，眼睛却看着他，问道，“你要回去过春节吗？”
“春节？”她嘴唇周围沾了一圈奶胡子，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顾城则眼眸一暗。
这两个字已经离他很远了，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个节日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顾城则想了想。
“我不过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