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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偃师 第七卷 天命玄女 【第八十八章】贞女

作者:顾芝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3-27 09:37:2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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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了那些神神秘秘的小姑娘,圣女便要带着余墨痕返回祠堂去。

    返回的路上,余墨痕所见的景象,又与来时有很大不同。这地方弯弯绕绕,她苦心训练了许久的方向感,也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

    余墨痕心道,难不成是这圣女生怕她太过聪颖,能将那万分复杂的路线记住,所以有意换了一条路线?

    又或者,就如机枢院的试炼场、还有封龙潭附近的溶洞一般,此处的竹林也是会动的?

    余墨痕心里不由又是一阵自嘲,只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玄女祠所在的这片山林,虽然诡秘异常,但与试炼场和溶洞那样封闭的环境相比,还是要开阔得多,能够允许机关隐藏和运作的空间,相比之下,也就有限得多。在这种自然原生的地方,即便是蜃龙那种规模的偃机,要在片刻之间变动地形,并且连扎根于土壤中的竹子也一并移动,想来也该是很困难的吧?

    自进入玄女祠以来,大概是被“知见障”所扰,她的脑子真是越发地不清楚了。

    余墨痕跟着圣女在竹林间穿行了一会儿,来时那种疲倦的感觉再度悄然袭来,沿着她的脊梁慢慢爬向了脑颅。她陡然间一阵眩晕,险些就要在平地上摔倒。

    就在此时,一阵乐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那种奇特的曲调似是笛声,却又比普通的笛声更为尖利,直抵余墨痕的心底。

    余墨痕心中惊动,不由清醒了几分。她抬起一双写满疑惑的眼睛,去看边上的圣女,就看见对方的长眉已经皱了起来。“有敌来犯?”

    看来,这笛声乃是用来通报信息的。迷雾之中,声音的确是更为有效的沟通方式。

    余墨痕的目光不由瞟向圣女腰间那支黑色的短笛。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笛子不仅能够发声,本身还是一件实物,有形状,有质地,甚至还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气味。这圣女先前曾打算把这短笛抵给唤娣的父亲,真正的意图,是不是要留一样方便追踪的东西?

    然而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容余墨痕多想。圣女显然不可能把她独自留在此处,索性一把将她揽过,不由分说便带着她飞奔而出。

    余墨痕整个人几乎是飞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出,心下不由更是惊疑。

    她之前虽然亲眼见过圣女带着唤娣从集市上迅速消失,却一直以为,那种迅捷的身法不过是某种障眼法。因为在余墨痕有限的认知里,那绝对不是单凭人力能够完成的程度。现在看来,这圣女担着两个人的重量,行走的速度却依然如此超凡,简直有神行千里的神通。

    难道这些神秘的圣女身上,当真有玄女娘娘的神力加持?

    不多时,余墨痕眼前终于出现了些许熟悉的景象,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她们两人已经再度回到了玄女祠的祠堂附近。

    那圣女却并未就此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一路疾行,最终抵达的,居然是余墨痕之前跟元凭之分手的那个地方。只是那一面写着“薄幸男子止步于此”的路牌,这一会儿已经被射落在地,摔散了架。

    余墨痕好不容易脚踏实地,急急舒了一口气。这里没了知见障的干扰,视野立刻清晰了许多。余墨痕四下一看,并没有找见元凭之,而是看到那先前离开的圣女居然也在此地。余墨痕也不知道她是已然返回,还是本就耽搁在了此处。

    这圣女眼下正与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其他几个圣女一起围坐于地上,从那奇异的架势来看,似是准备开始某种余墨痕无法理解的法术。

    余墨痕之前听那圣女说“有敌来犯”,心道不知是何方神圣,虽然估摸着不关她的事,也不由紧张得很。

    可是她此刻看来看去,也只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伙儿不成气候的村人。这些人清一色俱是男子,都扛着镰刀锄头等趁手家伙,来寻衅滋事的意图,已经清楚明白地写在了脸上。

    余墨痕毕竟在她那个混账父亲身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总结过许多叫她无奈的事情。其中一条,便是男人们总是竭力想表现出自己勇武的一面,当着同伙的面,就更是如此。眼前这一伙儿农人,显然也未能脱出窠臼。

    只是他们此刻那一副跃跃欲试又不敢到近前来的情状,看去实在滑稽得很。余墨痕看一眼这群强行扮勇武的男子,又看一眼近处神神叨叨姿势诡异的诸位圣女,简直无法评判哪一方的状态更叫人感到尴尬。

    带着余墨痕飞来的圣女却仍是一脸不容侵犯的严肃,她皱一皱眉头,便朗声问道,“怎么回事?”

    坐在地上施法的圣女们还未答话,对面的男人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张口叫喊道,“这些日子以来,附近的贞烈牌坊尽数一一倒塌。就连我们宝河村的村正家新建的一座牌坊,方一落成,居然也塌了。是不是你们偷偷拆的?”

    这话一出,这帮人身上原本就呼之欲出的怯意便彻底藏不住了。

    余墨痕在这一带住了有些时日了,知道村人们平日骂起街来是怎样一副凶悍,若是当真有底气,绝对不会是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想来,这群平日里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男子,此刻虽然愤怒,却也对这些圣女有所畏惧,没敢立时造次。

    余墨痕原先见他们手中高举着种种沉重的农具,还以为这帮人虽然看着怯懦,一旦斗起狠来,没准会把玄女祠拆了;现在看来,不过是摆摆阵仗。这些武器真正的用途,恐怕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这伙人来势汹汹,所为的居然是贞烈牌坊这种东西。哀葛虽然也强调女贞,但图僳人的习俗文化终究与齐人些区别,一方面物资贫瘠,一方面根本没把女子当人来看,因此不管是多么贞烈的女子,都不值得人们立碑作传。

    她离开哀葛之后,所去的要么是临海县和帝都这样观念更为开放的繁华城市,要么是雎屏山那种山匪与虎豹俱藏身其中的荒郊野外,也就没有什么机会领略贞烈牌坊这种阴森恐怖的旧俗产物。

    这地方守旧的程度,看来不止于余墨痕平日领略到的程度。然而她在这里住到现在,都没有明显觉察到这一点,或许是她大意,又或许只是拜这作恶多端的玄女娘娘所赐,村人们敢怒不敢言罢了。

    余墨痕身侧的圣女果然就答道,“玄女娘娘的神迹,你们也该是有所听闻的。区区一座牌坊,又何须耗费人力去拆?”

    她虽然没有承认,但这话里的意思,却是不言自明了。

    对面的村人却道,“玄女娘娘的神通,我们的确见识过,对她老人家也很是敬服。但是这件事明明是你们做下的,为什么要推给玄女娘娘?”

    余墨痕听得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险些要笑出声来。

    这帮村人虽然滑稽怯懦,一番话却与余墨痕之前的推测无二。她一向认为,这些玄妙的神佛,不过是编出来唬人的虎皮大旗,真正装神弄鬼的,不过是些无法承担自身寄托的凡人罢了。

    只是玄女教在这一带的影响实在是奇特得很。余墨痕素来知道民间旧习难去,先入为主地以为这种以女子为尊的信仰很难成气候,现在才发现,这玄女娘娘的风头居然不错。

    玄女教内外一致推崇这尊虚无缥缈的偶像,作为使者的圣女们却反而不怎么受村人待见。以至于现在出了这样的奇观:因为不能去指责人人信奉的玄女娘娘,那些与旧礼法相违背、不被守旧的村人所容的事情,最终竟然全由这些做神仙鹰犬的凡人圣女来承担了。

    圣女脸上立刻就有些挂不住了。然而她既然以传教为本职,面对这种荒诞的情形,恐怕也不是没有一点经验。

    她很快露出了一个略有些轻蔑的微笑,就道,“玄女娘娘以护佑天下女子为念,怎么能容得下贞烈牌坊那种以活人性命换来的东西?”

    虽然对面的男人们看去压力颇大,但旧俗毕竟根深蒂固。为首的男人想了一想,便开口反驳道,“你们自称玄女娘娘的耳目,却总是曲解玄女娘娘的意思。”

    圣女闻言,更是不屑,便道,“你们这些粗笨男人,难道便懂得玄女娘娘的用意了?”

    那男人便道,“我们的贞烈牌坊,明明也是用来保护女人的。譬如村正所建的这一座,为的便是纪念他姊姊的高洁品行,保护他姊姊在阴间不要受小鬼欺负。你们偏要打着玄女娘娘的旗号去拆了,明摆着就是叫人家姑娘在地下都不得安宁!”他大约觉得自己正义凛然,言辞之间居然多了几分底气。

    余墨痕原本还觉得村人们很有意思,现在听得这话,立刻觉得头大。且不说那被人立了贞烈牌坊的女子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单是这一番说辞,就很是挑战余墨痕的底线。

    圣女的脸上,显然也多了几分怒意。她大概终于失去了和这些人理论的耐心,又翻出余墨痕很熟悉的那个告祷的手势。

    她紧接着又将余墨痕猛然向后一推。这一下来得突然,余墨痕猝不及防,连退几步,几乎就要跌倒在地,压在舌下的椒荷脑,居然就此吞入了腹中。

    一股热流,立刻便沿着余墨痕腹中攀延而上。

    余墨痕一面咳嗽,一面强自稳住身形。她此刻无暇他顾。因为圣女已经飞身而起,顷刻间便加入了地上的一圈同仁当中,腰间的短笛也已到了唇边。圣女十指翻飞,吹出了一串尖锐的曲调。

    这调子一起,余墨痕便觉得心烦意乱,她竭力稳住心神,就听见周遭猛然间响起一片扑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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