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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而冷冽，这一面倒是第一次见，吓得左乐哆嗦了一下，抬眼等着他，眼神无声地在质问为什么夺走酒杯。
“忘了上次在飞机上呛住了？不准喝酒以后。”
说完招呼服务员将她面前的酒杯全部收走，换上了白开水。
左乐怨气滔天，却无可奈何。端起玻璃水杯，赌气似地大口吞咽，一杯一饮而尽。
“这样好，多喝点。”
认真地添了一杯，顺便给自己也来了一杯。
“Roy，你为什么不喝点酒？”郑妮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问道。
“当然是为她戒酒了。”段落一看了一眼左乐，眼底带着宠溺。
左乐一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说话这种态度，瞬间明白自己被段落一当枪使了。
明线是为了拒绝眼前的美女，拿自己当女朋友…
左乐但笑不语，知道自己说多错多，不如事后算账，人前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本意是要力压前任现女友的郑妮，本已处于尴尬的状态了，却还能保持面色不变，和段落一谈天说地。但段落一有一搭没一搭不愿意理睬，反而是一直为左乐切甜点，切牛排，换菜。甚至变动了郑妮预定好的几个菜，换成了左乐喜欢吃的。
不过，对于他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倒让她好奇。
怪异的一顿饭，终于吃饭了。
郑妮临走之前还拥抱了一下左乐。
凑在她的耳边，用无比羡慕和哀伤的语气说道。
“他真的爱你，我真嫉妒你。”
左乐愣了愣，再看郑妮时，对上的又是一张精致虚假的面容。
郑妮坐直梯下楼了，左乐和段落一则坐套房专属电梯回自己房间。
等电梯的时候，两人之间气氛尴尬流转。最后，还是段落一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你说的有些话，我后来想了想。有一定的道理…我以后会尝试改变一下。”
左乐并不知，段落一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是他第一次否定自己的某些观点。
先是愣了一下，又说道：“我…我也不该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你身上。”
段落一突然微微咳嗽了一下，朝着她身边挪动了十几公分。
见他这样的动作，左乐略微紧张，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刚才，郑妮和你说什么了？”有些不自然，急忙找了个借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左乐笑笑，“她说谢谢我们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哦。”
电梯在此时来了，缓解了气氛，两人一起下楼。
左乐先下了电梯。
回到房间，她突然内心烦躁凌乱，换了泳衣，淋浴头下冲洗了了一下。
跳入泳池，水花四溅，她周身瞬间被略发凉的水包裹。来回畅快地游了不知多久，知道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才上来。
扯了一件浴袍裹紧在身上，躺在休息椅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她现在和段落一在暧昧？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有几分苦笑，有几分无奈的笑。
她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家庭，朋友，工作一知半解，性格…
而且他太神秘了，神秘到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看看就会被吸进去。
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愿意有更多牵扯吗？
等离开这里，回去之后自己就要开始着手处理左欢留下的事情。
以后也许就不会有交集了。
男女之间从有好感到爱情，从来都是一场博弈。
她没有资本，也没有心机。败局是注定的。
既然可以预见局面，何必开始，到最后狼狈收场，一败涂地。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诗经》早就说出的真理，为何不相信呢？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左乐起身，将浴袍丢在椅子上。去了浴室，打开水阀放了热水，认真地洗发护发的，洗脸护肤，敷上了一片面膜后水已经放好了。
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沉进水中，温暖包裹住全身时，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
这一觉，左乐睡的舒服极了。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打开就看到一条新闻。
“……据我台报道，今日上午五点钟。晨练的热心市民在名门桂苑河道上游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本以为是垃圾，想拎出来扔到垃圾桶。却因塑料袋老化，掉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人的的头颅…”
还没看完，电话就响起来。
是段落一。
接起来，还未说话，电话那边就是段落一有条不紊的声音，“今天下午两点钟的飞机回去，我已经收拾好行李。现在和朱澄嘉警官去接周柏。晚点酒店的人会送你去机场，到时候机场见。”
“好的。”
看来，在这里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了。
左乐呆呆地看着手机，微微叹了一口气，又笑笑。开始收拾东西，整理好之后去吃了早饭。趁着还有时间去了一趟特产超市，买了一些特产。
帮段落一的助手赵瑜和方芝芝买了一份，自己给关冬准备了一份。
酒店的工作人员认真负责地将左乐和一堆行礼送到了机场。和机场的人无缝对接，左乐几乎只带着自己随身的小包，其他的东西都有人帮忙带到安检点，带到候机室。
在候机室看到了段落一，他似乎来的比较早。
“怎么不见周柏。”
“在候机大厅吧。”段落一在看一叠资料。见左乐来了，顺手递给了她一份。
左乐愣愣地接过来。
“这是什么？”
“是周柏和芮雪的收入支出流水。”
左乐疑惑，“这是证据吗？”
“你先看看，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段落一低头认真地翻，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进入工作状态的段落一，有一种沉浸式的专注。
拿过来，一页一页翻看过去。
左乐的眉头越发紧皱。如果说，周柏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芮雪没有工作。那么这几十万，几百万的进账是哪里来的？
“之前黄昭说芮雪要钱是为了赡养她父母。”
“芮雪芮霜爸妈早就去世了。这件事，黄昭不会不知道。芮雪不断问他索取钱财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段落一紧锁眉头说道。
“会是什么原因呢？芮霜都死去十年了，按理说两家也没什么关系了。没有理由。”左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