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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花时 第一卷 第6章 丢失

作者:妖瑜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6-05-07 11:15: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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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会,方妈妈拧了眉头向张氏禀道,“老太太,到昨儿为止,这个月支出三百三十七两八钱。”

    张氏漫不经心的弹着掏耳勺,“也不多,不是还过了个年嘛,七七八八的,不都是银子。”

    方妈妈就放了算盘,摇着头道,“这可不算过年的银子,大厨房采买的过年的吃食和衣裳、打赏,都在上个月算上了,奴婢刚算的这三百三十七两八钱都是年后的花费。”

    张氏一听就沉了脸,掏耳勺往桌上一搁,掀了褥子下了榻就坐过来,两眼盯着算盘,“这么大一家子人,却是老爷一个人养着,这如今又多几张口要饭吃,下个月花的还要多,再精减精减,”略一思索,道,“老爷的花销不能省,大老爷们在外面,派头不能少,就内院再紧紧罢,你回头去找姜婆子,采买上盯紧点,少耍些滑头,还有,年前定做的春裳,你得了空亲自去一趟万和绣庄看看情况,看还有多少没做完的,去换个布料吧,丫头们都在内院,穿什么不是穿,用不着讲究,拣些厚实便宜的布料就行了,做完的就算了,也不改了,要是都做完了,”张氏顿了一顿,凝了一眼方妈妈,“你看着办就是。”

    方妈妈目光一闪就点点头,又想起一事,“险些忘了,刚才挑丫头的时候,太太问了马婆子,可有小子。”

    张氏不悦,“她想做什么!”

    方妈妈道,“说是给大少爷用,托马婆子仔细寻两个好的,马婆子应了,说过些日子就送来。”

    张氏就越发的阴了脸,“寿儿屋里现有三个丫头伺候着,虽不算多也不算少,寿儿平时都在我这呆着,就是那三个丫头也闲的吃白饭,她尽是讲究这些排场,也不曾想想老爷那些俸禄养着这一大群人,辛苦不辛苦,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她是老爷的正室太太,不知道与老爷同甘共苦、料理家务,倒是一门心思想着花钱。”

    方妈妈目光一闪,就陪着笑,“奴婢瞧,太太不过是想讨大少爷高兴,想必也没有别的心思,那三个丫头都是听话懂事的,就算再加几个小厮,也帮不着太太什么。”

    张氏心一跳,眼睛就眯了起来,两束冷厉的光芒从松皱低垂的眼皮缝里射了出来。

    富贵打起帘子进来说,“老太太,老爷身边的从敏过来回话,说是老爷让他回来跟您回禀一声,今儿下了衙要和几个同年聚聚,不回来吃饭了。”

    张氏点点头,问,“可说了都有谁。”

    富贵答,“说是司农寺的刘大人和太医院的江大人。”

    张氏没说话,摆摆手示意富贵退下,方妈妈瞧着富贵出了门,这才笑道,“这江大人可是年前来府里拜见过老太太的那位?太医院倒是个油水足的好地方。”说着倒了杯水到张氏面前。

    “正是,听老爷说,这个江大人老家是卫辉的,算起来也是半个老乡,家道清贫,半生苦寒,不想运气来了,竟进了太医院,瞧着倒也风光得意。”张氏的语气淡淡的,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屑来,“说起来,那刘大人在司农寺呆了多少年了,也不知使了多少好处,逢人就巴结着,也没见提上去一官半职,偏是家恩不嫌弃,时不时的与他喝几杯。”在张氏眼里,唯有梅家恩天赋异秉、运筹帷幄,集万千优点于一身。

    方妈妈少不得附和着把梅家恩夸得一朵花一样,张氏就欢喜的眉开眼笑,就说些梅家恩的陈年旧事,无非是小时候怎样怎样的刻苦用功、又是如何如何的孝顺自己,说的兴起,就一不留神说道,“这孩子自小就是好的,不论才学、人品还是模样,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在延津谁人不知梅家少爷,还不到十三四岁,就有媒婆子来打听,当时郑家的老爷还在世,做着正七品的新乡知县,竟也听说了。”话没说完,忽又止住,拧着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声,摆摆手,似乎郁郁不快,“都过去了。”

    方妈妈自是知道张氏想起杜氏和郑姨娘而怏怏,就劝解道,“虽说正七品的知县在新乡也是个大官,可老爷现如今位居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又是天子脚下的京官,比起外放的同品级官职还要高几分,前途未可限量,莫说郑姨娘跟着老爷不亏,就是太太。”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嘎然而止,讪讪的看了眼张氏,轻轻的自打了个嘴巴,垂下头去,嘴角却在手掌的掩护下极微的翘了翘。

    张氏脸色变了变,只说,“你没有说错,只是,这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谁。”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恨恨的,久久不能平复。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帘一动,一个穿秋香色短袄的女子就跪在了门口,向着张氏边哭边磕头,“老太太,郑姨娘正哭的发昏。”

    张氏眉头一拧,沉声喝问,“好端端的,哭什么!”

    方妈妈就上前拉起那女子,“小蝶,你先起来说,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哭起来了。”

    小蝶就抹着泪回道,“老太太赏的赤金缠丝钗不见了,姨娘将北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只急得不行,平安和来喜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张氏老眼微微一眯,仿佛已看见北园现下一团狼藉的模样,不徐不急的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先说说。”

    小蝶泪眼微抬,极迅速的看了眼张氏,又垂首答道,“才不过两刻钟左右,姨娘自早上给老太太请安回去就显得心事重重,呆坐了一会,就径自找出了老太太年前赏的赤金缠丝钗,在镜子前比了好一阵子,后来……”说到此处,似有些为难,复抬头确认似的看了看张氏,这才又接着说,“后来,西跨院的章姨娘派了春桃过来,说是送春衫的尺寸,列着一长串的数字,我还没细看,郑姨娘便让我取食盒,要把梅花糕打包了让春桃带回去,送走春桃,再回屋,郑姨娘就说钗没了,四下找了都不见踪迹,急得直哭,我只好来求老太太了。

    张氏就和方妈妈对视一眼,淡淡的道,“方妈妈你去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东西放着,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总有个去处,叫她别闹得满园皆知,细细的查找了再说。”方妈妈就应了,起身和小蝶一前一后的往北园而去。

    张氏半垂着眼,直望到两人不见了影,忽地冷笑一声,骂道,“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么些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也没有……”骤然停住,目光一顿,射在园门,很快,脚步声轻轻传来,富贵的身影转了出来,带着一贯的沉稳和谨慎,张氏静静的盯着她走进来,悠闲笑问,“可有叮嘱从敏,仔细伺候老爷,老爷喝酒的时候尤其不能分神走开。”

    富贵点头答道,“老太太放心,奴婢都叮嘱了,从敏也应了。”

    张氏很是满意富贵做事的细心周全,很多事只需要交代一句,她就能办的妥妥贴贴圆圆满满,偏偏长得还不漂亮妖娆、性格又是严肃木讷,这样的丫头用着就是放心。

    “你先去趟东园,再去趟北园。”张氏算了算时间,缓缓的做着安排。

    若胭这几天基本上没怎么睁眼,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睁眼,虽然身体早已明白的告诉自己没有退路,心里却始终拒绝接受现实,一则这个转变太逆天了,和狗血剧情有得一拼,二则,她真心没有勇气去打赢这场新人生的宅斗持久战,关于这场战争的背景,她也只是在迷糊中听章姨娘有一句没一句的提过,只隐约知道章姨娘是梅家老爷梅家恩的外室,只生育自己一女,带着丫头春桃,三个人住在古井胡同的一个小院子里,亦没有娘家支援,梅家恩偶尔会过去一次,送些钱米之类,这般的寒来暑往,一直过到了前几天。

    章姨娘本身对于这种外室生活很是满足,唯一思虑的就是一天天长大的若胭,常言道女大当嫁,眼见女儿已是豆蔻年华还未许人就日夜难安,虽说嫁高娶低,有女不愁嫁,然则,若要真正嫁到名门世家,对方也要细细考察女方家世,是书香门第,还是商贾经济,是士绅土豪,或是侯门仕途,总要门当户对、有助于夫家前景才是,说起来梅家在京州亦无根基,梅家老太爷在家乡延津也不过是个不甚起眼的乡绅而已,可幸梅家恩争气也运气,中了个末名举子,仕途虽说不上顺通倒也没什么风浪波折,多年前升了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一直到现在,没升亦没降,倒也稳妥,老太爷没福,在梅家恩中举第二年就得了个急病去了,张氏就一咬牙把家乡的田产地产都卖了,七七八八又凑出些钱来,让梅家恩在京州买了个小宅子,自己也就收拾包袱过来了。这样的人家在天子脚下那是一抓一大把,并无任何可炫耀的资本,可到底是正经仕途官身,比起买卖耕作人家就要高贵一大截,章姨娘若不进府,若胭就算有个免费送钱的爹,也终归是个没名分的野种,清白人家谁又看得上?只要进了府,让若胭认祖归宗,哪怕是个庶出,也算是贴上了官家小姐的标签,身份与从前云泥之别。

    从不撒娇作媚的章姨娘为此在梅家恩面前哭了好几次,将若胭的一生幸福和梅家的声名清誉掰着指头哭诉的肝肠寸断,梅家恩回府和老太太商量了几次,具体过程不详,最终成功了,可惜若胭这孩子不知是被章姨娘散漫娇养惯了,还是犯了什么煞,竟是又哭又闹的不愿意,哭着往外跑,一跤跌昏,醒来却是性情大变,章姨娘这次是狠了心非进府不可,却不知道自己一心为谋的女儿实则已换了魂魄。

    重生后的若胭,平白多了个疼爱自己的娘,对于看尽世间冷眼的孤儿来说,不能不说感动,却有点不知所措,甚至不懂得母女之间该如何相处。

    躺在床上,若胭听着外面细碎的动静,内心挣扎矛盾,彷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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