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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黎惊讶：“老师？！”
戚语亦是一脸的不解：“爸？”
“跪下！”戚教授不为所动，加重了声音再次吼道。
他平时那双沁满了和蔼笑意的眸子里，此刻满是痛心和恨铁不成钢。
或许是用力太多，他不由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爸！”
“老师！”简黎慌忙给他顺气。
戚教授摆摆手，无奈又懊恼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柔了下来：“小黎，不用担心，老师没事，你先别说话。”话说完，他再次看向戚语，气愤到了极点，“跪不跪！”
戚语张了张嘴，像是瞬间失声，握了握拳头，她咬牙跪下：“爸……”
戚教授却是闭上了眼，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低低的声音里带了无尽的哀叹：“你告诉我，你和宋沉，到底什么关系？！”
“我……”戚语脸一白，忽的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她小声回答，“他是我男朋友。”
戚教授顺手拿起枕头就往她身上砸：“还撒谎？！”
简黎眉心狠狠一跳。
老师……知道了什么？
她不敢问，现在也不好说话，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戚语呼吸急促，慌乱无章：“爸……我……我们……”
她的犹豫落在戚教授眼里，变成了浓浓的讽刺和失望。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脸上闪过灰败之色：“他是英国宋氏集团的宋沉是么？他有一个多年的未婚妻，是不是？”
戚语身体猛地一僵！
简黎亦是惊讶。
老师，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回答！”戚教授向来好脾气，可现在，他只是恨自己躺在床上不能乱动，否则，他定要亲手给她一顿教训！
从小到大，戚语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深知他动怒了，也瞒不下去了，她咬唇，点头承认：“是……”
亲耳听到她承认，戚教授气得当即呼吸急促。
简黎担心的不得了，顾不得他不让自己说话，张口说道：“老师，医生说您不能再激动，要静养。”
“小黎！”戚教授眸色深沉地看过去，眼底掠过疲惫和抱歉，“老师说了，你先别说话，去旁边坐着，去！”
简黎犹豫再三，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退后两步。
戚教授重新看向戚语，早已不是失望那么简单：“戚语，我们戚家，书香世家，礼义廉耻你还知不知道？你小时候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现在就是这样来回报的？这么多年的书，你都白读了？他宋沉，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是什么？！你在插足他们的感情！说的难听点，就是第三者！”
喘了口气，他指着她，气愤到无以复加：“你有没有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被别人知晓，别人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们家？！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戚语，你要不要脸？！”
戚语小脸煞白，双眼早就没了焦距：“爸……”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戚教授双目通红，熊熊烈火在胸膛燃烧，他死死盯着戚语，一字一顿再次沉声质问，“说！你在景城，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三番两次把简黎陷入危险的境地！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简黎蓦地蹙起了眉，顾不得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她连忙走到床边：“老师，这话，你冤枉戚语了，她并没有做什么陷我于危险境地的事。”
一来，确实是没有，二来，再这样激动下去，对戚教授的养病没有好处。
戚教授转头看着她：“小黎，到了现在，你还要替她说话么？老师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老师！”瞧出他神色间的不对劲，简黎郑重回答，“老师，确实是没有的事，您听谁说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许是她语气中的坚定，戚教授渐渐平复下了心情。
地上，戚语仍跪在那里，浑浑噩噩，不知道要怎么办。
简黎瞥了两人一眼，轻声安抚：“老师，你先休息吧。”
戚教授没有回答，呼吸仍旧有些粗重，下一秒，他重新盯向戚语，下最后通牒：“如果你还是我女儿，那你就跟宋沉分手，马上从景城回来，哪也不准去，就待在G市！听到没有？！”
“爸？！”戚语猛地抬头，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戚教授恨恨瞪她，继续撂狠话：“听到没有！给你三天时间，把你的破事都处理干净！你要是还要和宋沉在一起，要么，我打断你的腿！要么，你滚出这个家！我和你妈，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喘了口气，他又吼：“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爸……”戚语泪如雨下。
“出去！”
口腔内已咬出了血腥味，戚语呜咽着起身，摇摇晃晃走出了病房，失魂落魄，伤心又难过。
戚教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自嘲苦笑。
简黎无声叹了口气，替他重新掖好被子：“老师，注意身体，医生的话不能不听。”
“哪里可能不激动？”戚教授仰头，苦涩布满脸颊。
简黎心中微动：“老师……”
“别劝我，”戚教授摆摆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小黎啊。”
“我在，老师。”
戚教授重新直起腰，定定地看着她：“告诉老师实话，当年你的设计稿到底是怎么丢的？”
简黎身体微僵。
戚教授再次追问：“当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眼中满是关怀，简黎动了动嘴唇，斟酌了两秒，笑笑：“是我自己不小心。”
戚教授不信：“如果只是不小心，为什么这件事会成为你的心结？从你毕业，你就没有回过G市，老师不信这中间没有关系。小黎，难道你连老师都要瞒着？还是说，你不把老师当老师看了？”
“老师，真的没事。”简黎叹了口气，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老师，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说你是受了刺激，是……有人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