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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庭没有把茶杯递过去，而是端着喂了李长歌一些，等李长歌不喝了自己才把剩下的给喝完，李长歌抓着萧延庭的手有些失落地说道，“今日都没见到母亲。”
“无碍的。”萧延庭开口道，“如今离得近了，随时都可以去。”
李长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中思索着今日李容琴、李容丝和李容欢三人，李容欢倒是没什么，可是李容琴和李容丝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特别是李容丝，她记得出嫁前李容丝还不是这般，虽然在靖王面前李容丝也总端着一副才女的样子，可起码端得住，今天有些发挥失常了？过犹不及的感觉，还不如以往那种带着清高造作的感觉好，这般娇柔总有些违和感。
而且李容丝对她很有敌意，李长歌皱了皱眉头，原来倒是没有，莫非是嫉妒？嫉妒她嫁得好，而镇国将军也不像是传闻那般？可是真要算起来，怎么样镇国将军夫人都不可能是李容丝啊，而李容琴？想到大姐有意无意透露的关于郑家大公子的事情，李长歌觉得真正该失落难受的是李容琴才是，不过谁让当初是她哭着闹着不嫁过去的。
李长歌对李容琴可没有丝毫的内疚，她在边城吃苦受难九死一生才得了今日的幸福，和李容琴毫无关系，李长歌觉得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换成了李容琴，怕是刚到边城就要闹着回京或者直接“病逝”了吧。
可是这都和李容丝没有关系，李长歌也要承认，在男人心思方面靖王妃看得透但是不屑去做，王氏抓的很准，否则光凭着外貌也没办法在靖王府立足，当然了其中也有靖王妃纵容的原因。
王氏的三个女儿，李容琴样貌最是拔尖，就是在整个京城中都是排的上名的，所以脾气骄纵一些倒也无妨，衬着她那娇艳的容貌，反而让男人觉得艳若骄阳一般，而李容丝和李容欢却要差一些，所以王氏让李容丝往清高出尘才情四溢的方向培养，而李容欢是娇憨天真带着一种乖巧，当初若不是王氏做的太过，想要把李雁灵压下去，惹怒了靖王妃，使其插了一手，怕是还真让王氏成功了。
李容丝才情是有，不过也有些自视甚高，她以往是看不上李长歌的，甚至看不上齐氏，除了有时候帮着李容琴挤兑一下李长歌，倒是不屑为难她，谁知道今日却一改以往的性格，李长歌眼神往萧延庭的脸上瞟了瞟，谁说红颜祸水了？就算不是红颜也是个祸水好不好，还不知道王氏知道后要怎么收场呢。
萧延庭自然注意到了妻子的视线，眼中带着询问，李长歌抓着萧延庭的手指轻轻咬了几口说道，“我觉得过日子的话，人太多了也不好。”
“恩？”李长歌这点力道对萧延庭来说不疼不痒的，倒也没在意，不过心里倒是期待自家小娘子能说出什么来。
李长歌钻到了萧延庭的怀里，小声说道，“你看，我父王后院里那么多女人，可是真心对他好的有几个？”靖王妃把自己就放在王妃的位置上，而不是靖王妻子的，李长歌不知道靖王妃刚嫁给靖王的时候期待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可是却觉得不会像是现在这样，靖王妃有一种失望过后的明悟吧，就算是再聪明，她也是想要有个可以相互依靠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要独自支撑，“我觉得母妃过的很累。”
萧延庭索性把李长歌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李长歌这点重量对萧延庭来说跟没有差不多，“恩。”
“我母亲……我觉得她不喜欢父王的。”李长歌小声说道，“我母亲可漂亮了。”
“恩。”萧延庭其实明白李长歌的意思，更知道李长歌想说什么，不过有些话他就是想听李长歌说出来，其实有些时候萧延庭觉得看不透李长歌，好像不管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的开开心心的，有时候萧延庭也会想，如果李长歌没有嫁给他会怎么样？嫁给一个比较简单的人，会不会更快乐一点。
李长歌以为萧延庭不信，就扭头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我长得可像母亲了。”
萧延庭轻笑出声，“你这不是在说自己漂亮吗？”
李长歌笑弯了眼睛，“恩。”
萧延庭眼神闪了闪，就算嫁给简单的人李长歌会更快乐又怎么样？她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是啊，我也觉得我家娘子美貌出众，谁也比不上。”
李长歌毫不羞涩地点点头，忽然想到自己要说的，抓着萧延庭的手又咬了一口，“都怪你，我差点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你说，我听着。”萧延庭也不生气，反手握着李长歌的手，他的手正好能把李长歌的手包进去。
“王氏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心思。”李长歌开口道，“毕竟她有儿有女的。”
“恩。”萧延庭想到李容琴三人，哪里比自己的小娘子强了，靖王的眼神真是不好，错把死鱼当珍珠，放着真正的宝贝不去管，不过也好，若是换成那个李容琴嫁过来？根本不能忍受。
李长歌说道，“母亲其实并不喜欢王府的生活，母亲……不愿意给父王生孩子。”这事齐氏亲口说的，当初李长歌羡慕李容琴有妹妹，她们姐妹每日都在一起，就去问了母亲，母亲并没有隐瞒，只说这辈子有她这一个孩子就足够了，“母亲说，给所爱的人生孩子是一种幸福，给丈夫生孩子是责任，而她一个妾室有一个孩子就是福气了。”
萧延庭应了一声，他觉得岳母是个通透的人，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养出李长歌这样知足常乐的性格吧。
李长歌倒是不难过，语气也很平静，靠在萧延庭的怀里，晃动着小脚，鞋子上绣的那对彩蝶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而剩下连名分都没有的，对父王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这话像是在问萧延庭，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萧延庭觉得李长歌的手有些凉，不禁握的稍微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