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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妻:前夫,入戏太深 正文 第11章 意识

作者:赵晓润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8-12-23 08:00: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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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突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真是方远送她回来的,那也就是说…他整晚都没离开?!“过分?你怎么过分了?没有的事。”方远不以为意,随手拿过一只纸袋,“饿了吧?之前下楼去买了三明治,这家口味很地道,还有豆浆…嗯,还是热的。”他用豆浆换过她手里的水杯。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许诺言捧着豆浆小声询问,见他点头,想了想又进一步,“那你一夜都在这里?”闻言,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掺杂进了一丝异样。

    盯住她愈见不安与尴尬的脸色半晌,方远才笑出来,“放心,我们又没做什么。”许诺言蓦地就又红了脸――她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我也本想把你送回来就离开,结果你整晚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一边哭着说梦话。”方远实话实说,“所以,那样的情况留你一人,我不忍心。”“…谢谢你。”她喃喃道谢,说完这一句,屋内便开始陷入诡异的静默。

    “诺言,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个奇怪的女人。”方远手撑着脸,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冒出这一句来。

    见她终于抬头,又道,“为什么你表面看着柔弱单纯,却似乎揣着一颗很沉重的心?”许诺言喝口豆浆,感受那股热流快速滑入冰凉的胃里。

    对于方远的话,她没应声。

    “你加入团队之后,李主管曾特别向我介绍过你。

    她告诉了我你已婚的身份…”他的话音嘎然停顿,似乎只说出了想说的一半。

    许诺言明白他未出口的后半句,许久轻轻一笑,温婉却似乎又有苦涩蔓延眉间。

    “我的婚姻出了问题,正在协议离婚中。”或许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坦白,也或许这种问题,对于依然不够相熟的他们来讲,过于涉及隐私,方远只是明了地点了下头,就没再就此说什么。

    “昨晚实在太嗨了,乐队今天放假。”他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我呢,要回去补个觉。

    你也好好歇一天吧,明天起,你可有的忙。”“老板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见他打算离开,许诺言下了床。

    只是没出两步,他又转身,挑着眉睨她,“你不好奇,我接下去会让你忙些什么吗?”“继续照顾莉莉姐。”她老实回答,看不懂他笑容里的含义。

    “呵,你个傻丫头。”清晨阳光照耀,方远的眸子明亮亮的,颊边那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则透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诺言,你是一块璞玉。

    暗淡的表象下隐藏着惊人的美妙,这美妙,可能连你自己也未曾发觉。

    而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手挖掘出你最深层的内涵。

    我们拭目以待吧。”许诺言怔愣地看着方远潇洒转身,扬手表示告别,然后就出了门。

    璞玉?美妙?拭目以待?他到底在说什么?她重新把虚软乏力的自己丢回床上,想来能够在大醉之后休息一天,这才是真正的美妙呢!只是不出五分钟,又闻敲门。

    挣扎着爬起,许诺言捂着依旧有些昏沉的头。

    “忘了什么东西吗?”她以为是方远去而复返,这样问着打开房门。

    却惊见站在门外的男人,竟是面色严肃得有些可怕的齐商!

    么会是你…”盯着门外的男人,许诺言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然应该是谁?”齐商沉默后反问,看住她的眼神是少见的严厉。

    他没戴眼镜,因此泛红的眼底格外明显,一脸倦容像是彻夜未眠。

    他望着不知如何是好的许诺言,轻轻移开视线,径自步入房中。

    “搬出酒店后,你就一直住在这里?”环视过于简单的房间,他回过头问,“这儿的面积还不及家里的浴室大,方远就只给了你这点照顾,真是意料之外的小气。”“你在说什么?”许诺言努力忽视着他带来的压迫感,不安地整了整褶皱的衣服。

    ――普通的员工宿舍不都这样么?他跟豪宅比什么比?而这又关方远什么事?再说,他又为何找到这里来?明明前一晚,还在装模作样地在她面前扮演“陌生人”!“毕竟你也并非一般家庭出身,我本以为,能够让你甘愿栖身,就算没有奢华宅邸,起码也要独门独院环境幽雅,没想到你是怎么都成。”这话明显不是味儿,许诺言这才有所察觉。

    她看向他的脸,想要努力辨别他此刻的心境。

    却见他瞥了眼这屋内的唯一一张床,微地蹙了下眉。

    “许诺言,”他收回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腔调平淡却字字清晰,“我现在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没有与方远上床,没有给我戴绿帽。”他…他说什么?许诺言顿时就愣在原地。

    虽然早已预料,他们之间是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和和睦睦,风平浪静的交谈,却也没想,他出口便如利刃在手,只一下就刺中了她的命脉!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确切说是不敢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也要你明确地告诉我,齐商,我要你说…这问题并非出于你真心的询问。

    你不是真的这样怀疑我。”她僵白着脸,顶着他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直视那双努力维持淡然,却丝缕弥漫阴沉的眸子。

    “抱歉,我是真的弄不明白――方远在你房间停留整整一夜,直到刚才才疲惫地离开,除了同床共枕,他这一夜会在哪儿,做什么,来消磨时间?”他突然撇了撇唇,指向床边那张单人椅,“你可别说,过去的8个半小时,他只是坐在那里陪你纯聊天!”“…而我也一直都很疑惑,你为什么突然就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为什么能够那样决绝果断地收拾行李离家出走…闹了半天,都是我一人瞎操心瞎纠结,原来你‘早有预谋’。

    好家伙,竟然是方远。

    算我从前眼拙,竟没看出你轻易就能勾上花花公子的能耐――”啪!干脆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突兀响起,打断了齐商的尖锐刻薄。

    许诺言看着他颊边那块逐渐泛红的皮肤,感到周身都在颤颤发抖,“你的想法…真肮脏!”或许完全没有预期这痛击在脸上的巴掌,也或许是没想到,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竟会有敢于抬手掌掴他的一天。

    齐商吃痛地咬了下牙,凝注眉眼,意外与愤恼间口不择言――“我的想法再肮脏,也敌不过你的行为恶心!”许诺言心碎地再抬手,却被他一把死死钳住手腕。

    继而慢慢地抬起头来。

    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像是意外,像是尴尬,有躲闪,有矛盾,也有疑惑…“我只想给你些教训…身为一个有夫之妇,你与方远,算通奸。

    如果我想,随时都可以让那小子身败名裂。”他思忖着开口,言语冰冷,却似乎很没底气。

    很像是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而胡乱出口的恐吓。

    “我知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是我的一夜宿醉,他的悉心照料。”许诺言不再为他的恶意嘲讽与污蔑感到难过。

    抛开表象,她看到的是他慌乱下的情难自禁。

    “其实你心里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根本不是表现得这样,对吗?”许诺言盯着齐商愈见古怪的神情,抬手拉住他的,“其实你该再清楚不过,‘许诺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也应该再清楚不过,她这辈子,除了‘齐商’,不会把视线投注在任何男人的身上…”“行了。”他貌似不耐地推开她的手,避免去看她至真至诚的面孔。

    她出口的字句,无论受伤时的脆弱,抑或勇敢表白时的坚定,她清澈如水的目光…都让他怯于面对,也无处逃避。

    他不想自己这样狼狈。

    “我不过是给你个提醒,让你想起自己的身份。

    不要露出得意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

    若是真有其他打算…你与我也总要先做出一个了结才行,别想把我拖下水成为你丑闻中的配角。”他转过身去,调整情绪,淡淡地说出这些冷酷的话。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在意的只有你的名声,而不是我与谁会怎样是吗?”许诺言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宽阔的脊背。

    “那是当然。”齐商撂下一句,下一秒却是直接朝门口走,竟想马上离开这里。

    握上门把,却又突然止住动作――许诺言自背后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力道之大连她自己都在发抖。

    她一下下地用额头用力撞他的背,开口尽是无法掩饰的委屈。

    “齐商,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你都是最温柔最会疼人的人,你怎么可以忍心这样对我呢….”她痛哭,如受了伤的孩子。

    而他也在这一刻,感到心里一阵沉闷的痛,如刀割。

    “齐商,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你说过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我都还没有听你说过‘你爱我’,我们不要分手…齐商,求求你,对我说一句爱,就算我们无法再坚持下去,也不要让我留有这样的遗憾…就算你言不由衷,口是心非,就算你哄我,骗我,也请对我说你曾爱过我…”他在她卑微的哭泣中慢慢地低下头,眼窝酸热,抚上她紧紧扣在身前的手。

    “诺言,你一直疑惑,为什么我既然娶了你,却无法对你展现一个丈夫应具备的爱意。

    你一直都在怪我不说爱你…你又是否能够理解我心里痛苦的纠葛?”“你大概从不知道,自儿时与你相识,小天...每一年无论生日或新年的愿望都是‘要把诺言娶回家’,”?他淡淡开口,讲起一段许诺言不曾知晓的往事,“后来,搞得家里人都听腻了他的祈祷。

    我还曾玩笑地对他说:你放心,就算你的许愿不灵验,就算老天没听到,没实现你的愿望,还有哥哥在,无论如何,哥都会帮你把她娶回来…却没想,当年的玩笑一语成谶。

    小天并未等到娶你进入齐家的那天…”许诺言睁开泪水满涨的眼,嘴唇抖动――她是第一次了解到,他究竟为何娶了她。

    却竟是这样让人绝望的原因。

    “即便你会觉得不可置信,难以接受。

    可我依然要真诚坦白:打算与你结婚的第一理由,是为了完成小天的遗愿。”许诺言扣在他腰际的手,蓦地僵住。

    “你也一直在等待,甚至连连追问我是否爱你…从前三年的婚姻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却已经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

    受你的照顾,吃你做的饭,晚上醒来看到你睡在身边,我会有安心的感觉。

    你说想离婚,离开家里,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缺失与想念。

    看着你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看到他送你回来,半搂半抱一副亲密的姿态,让我怒火纵烧,坐在车里一直等在楼下只为确定他究竟会何时离开…诺言,我不是一个太会表达内心悲喜的人,很多时候,这种缺陷都被我以淡然掩饰过去。

    可我对你所产生的以上那些情绪,并非与生俱来。

    如果那些都不是所谓的‘爱’,那我或许就真的不懂什么是‘爱’了。”终于,第一次,齐商愿意坦露内心,将那份隐藏深刻的真实情感说了出来。

    也终于,用着这样一种叫人伤感的方式,表白爱意。

    “抱歉,恕我不能,也没办法再爱你多一些。

    因为每当我面对你,想要给你更多的温暖更深的依赖,总会想起小天,想起两家难以磨灭的经历。

    想起我们的结合,是以伤痛与遗憾为前提。

    每当想到这些,本应炙热的情感,也都凉在了心里。”许诺言慢慢地放开双手。

    盯着他的颈背,他微垂的头。

    “诺言,如果你想离开我,试着忘掉曾经,重新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开始新的生活,那无疑是对你最好的未来。

    倘若那样,我便放你离开,护送你踏上新的路途,走向幸福。

    可如果,你依旧不舍不甘,即便辛苦也还想跟随我,那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家来,我会始终坚守承诺,一辈子照顾你。”照顾你,却不是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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