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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琊见他如此模样，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多克，我记得当年你年纪尚幼就能在树顶飞行，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已经许久没飞行了。”
满是沧桑皱纹的老者反而惊讶不已，问：“陛下，难道你不知道所有半妖在成年后都会慢慢失去功法吗？”
啊？！
竟有这么一回事？！
莫琊蹙眉想了想，转而摇头。
“这个……我真不知道。”
多克涩然轻笑，浑浊的眼睛带着一丝僵硬的木然。
“自所有半妖都被驱赶到版亚山林那时起，便都是这样……但凡是半妖，都逃离不了这个诅咒的控制。”
莫琊忍不住问：“是什么诅咒？是谁下的？”
据她所知，半妖也是能跟其他妖兽一般不停修炼进阶的。
多克脸色暗沉，缓声：“妖后蚩魅下的咒。”
“是她？”莫琊暗自觉得奇怪，似提醒似解释：“她在一千年前死了，死在我的手中。”
多克点点头，道：“此事我们早有耳闻。当时我们暗暗欢喜高兴了好久，陛下你是为民除害啊！”
莫琊控制木剑徐徐飞着，听多克慢慢道来。
“其实，版亚山林人都是半妖，很多人都知晓我们来自南方海边，却不知我们具体是怎么样的半妖。其实，我们是海边的人形妖兽跟海岛上的凡人结合所生的。”
“那海岛的凡人不多，多数都能修仙。据说他们来自云夏大陆，具体的来历早已无从查起。只听老前辈们代代相传，说他们都是得道修者。”
“凡人繁育能力强，妖族也强，在那短短的几百年里，半妖的人数剧增，甚至慢慢往北方发展，拓宽了很多地盘。”
“不久后，妖族前妖王病死，妖王尧饕顺利继位。不知怎么了，好些部落不满意新妖王，先后出现叛变，到处乱哄哄打了起来。”
“蚩魅带着一队人马归顺了尧饕，并跟他结为夫妻。后来，妖王和妖后携手镇压了各地的叛乱，稳定妖族内外，让和平重归妖界。”
“可妖后蚩魅对半妖恨之入骨，亲自下令驱逐所有半妖，并封锁海岸，不许任何妖兽再下海。当时的半妖多达十来万，全部从最南的海边驱赶到最北的版亚山林地区。”
“不仅如此，蚩魅还给所有的半妖下了血咒，限制了半妖的妖力，让所有半妖在成年后飞行不了，修炼的能力也渐渐丧失。”
“自那以后起，半妖的寿命一代不如一代，功法一辈人不如一辈人。现在的未成年半妖，也都是半桶水，功法低得很。兽身半妖因为有一半是兽，妖力比我们强悍一些，勉强比我们好些许，不过也都很糟。”
多克给她指了方向，似感慨似无奈笑了。
“我顶多活多几十年，也许连几十年都没有。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重遇陛下，算是临死前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莫琊听着听着，听得满腹都是疑惑和不解。
“多克，你会不会记错什么？或是你的老前辈们记错了哪一点——蚩魅对你们下的是血咒？真的是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