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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我想先问问……你对以后的生活有期待吗？例如你想过什么样子的生活？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或者……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吗？”
“诶……还好吧？我都没怎么想过这些诶？”
那头的孟斐然声音迟疑。
“没有大概想法么？憧憬也行。例如……喜欢游戏，以后打算从事游戏行业？或者……不喜欢太拘束的氛围，不适合也不打算去考公职岗位？这些能大概说一下嘛？”
“这样说的话……我是想法比较跳脱，太拘束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喜欢的话……喜欢唱歌啦……游戏也喜欢，现在我们这一代没几个人不喜欢游戏吧？”
“嗯……还有别的吗？”
“看算吗？”孟斐然声音带着笑意，“不过肯定不打算写，太累了，我脑洞也不够、文笔也很勉强。”
“嗯……其他的呢？”
“就没了吧……漫画也算，但是没兴趣从事那一行。”
肖悦沉默……从小见宅啊！
“翅膀，那你喜欢应酬类的工作吗？饭局多的那种。”
其实这些答案，凭肖悦对孟斐然的了解，心里都清楚。
但是……这种时候，不算太熟，必须得孟斐然自己说出来才行。
“也不太喜欢……关键是我有点酒精过敏，不能喝多。”
“这样啊……”肖悦故意停顿几秒，“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要求吗？”
“小云，这个问题……我太不知道怎么回答……”
“诶？那我举个例子。例如我，以后想做自由职业者、能完全养活自己。所以现在我也有开始写，赚点零花钱，也学点投资。”
“你才这么小就考虑这些了？！”
“不然呢？”肖悦反问，“我爸只是普通职工，我妈也是。两个人只靠着工资吃饭，未来可能可以为我在一线城市买一户房子，其他的都要靠我自己。”
“可若我未来也只是个普通职工……那就只能靠嫁人了。这样很被动……而且我想我的下一代接受更好的教育、环境，也必须现在就要计划啊。很现实，你想得到什么，你必须提早计划、部署、安排，更早努力。”
“翅膀，我刚不是给你说我姐姐吗？我做个假设。如果最开始，我姐姐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就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早早部署、计划、安排，就不至于浪费七年。”
“翅膀，你知道浪费七年是个什么概念吗？”
“……不太清楚。”
“学校里学了四年的东西，没用。考研之后，读研读出来了，仍旧专业不对口，后来去考教师。而她曾经的一高中同学，选对了专业，毕业也选了对口的地方。”
“现在我姐一个月4k多工资，而她同学，一个月税前w5，有车有房已婚备孕！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学校的时候其实并不觉得时间多紧张，可出了社会……你会发现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够用！”
“可我又不和别人比……”
孟斐然忍不住反驳。
“但身边的舆论会。”肖悦语气平淡，“逢年过节、亲朋好友相聚，一群人在聊谁谁谁多少岁什么成就的时候……你父母不会急吗？你父母不会对你施压吗？”
“翅膀，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啊。”孟斐然似乎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一时间被震住了，说不出话。
“翅膀，我再说深入一点。”
“我姐26才入职，底层做起。她同学已入职三年，不错的已经有了一定人脉，工作稳定准备生孩子。孩子出生后，最开始的朋友圈，很多时候就是父母朋友的小辈们。”
“做出了一定成绩的人，朋友几乎也是那群人。如果是底层才做起，朋友可能也是那群人。”
“每一群人的思维方式都是不同的。就像我班里，有四种人。第一种人父母是普通人，接触不到比较高的层次，自己成绩也平平，他们互相抱团。”
“第二种人是父母亲戚为政或大商，他们通过彼此父母从小认识，互相抱团、学习、交流。”
“第三种人是父母职位较高白领、研究者或老师，他们成绩出众、爱好相近，彼此在一起交流学习，但很少抱团。”
“第四种人是父母基于底层，成绩中下……自己抱团玩闹。”
“这四种人群，有时候会互相交际，也有做朋友的。但是都不会聊到关键的话题。例如第二类人，他们会聊新闻、时政，能通过一篇报道看到多面，互相在一起玩，更多的是交流思想。他们几乎不会排斥和任何人做朋友，但绝不走心。”
“他们的这些思维，都是父母给的，都是一辈一辈积累下来的东西。但这些，可能不是我姐未来的孩子能接触到的。但是……很有可能比她先出社会的朋友，能接触到。”
“很多时候你看一个人的涵养，就看得出家境，这句话绝非玩笑。我们学校高中部曾有人复读多年、交重金都要进去，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孩子接触这样的层次的人、能和他们做朋友！”
“我爸从小控制我的交友范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避免我被带坏！他不强迫我去和他朋友圈那边的孩子玩，但是也会扼制我和一些……总之思维不太好的孩子玩。”
“翅膀，你高中毕业，选择的大学……已经在选择你未来、选择你的朋友圈、乃至你孩子的未来了。”
肖悦说到这里，就止住了。
孟斐然过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肖悦知道，在孟斐然大学未毕业之前，他妈都未曾让他过早接触现实。以至于他大学毕业了……才清楚知道需要怎样去计划、需要怎么去选择。
可能是地域差别，至少肖悦从小接触的教育就是……学会计划、学会安排、自我控制、情绪整理和……理智思考。
哪怕上一世的肖悦，是在肖父那朋友圈孩子群里……最懵懂的那个。但从小环境问题，一出社会、遇到问题，立刻醒悟，进入状态！
“小云……我先下了，我想再想想。”
“嗯，你好好想想吧。”
肖悦话音刚落，就看见孟斐然号“辰翼”从频道消失。
好友列表里，也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