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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儿可以难搞到什么程度？
在见到肖悦之前，章之韫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设想。
可今天见着肖悦……他觉得头都大了。
谜一般得沉默，待到章旗检查出来，这沉默都仍未打破。
章之韫，也就是章旗的父亲，为了面子不想妥协。
章母，根本觉着自己没错。
而章旗？
现在已经没他说话的地方了。
眼见着体检快要做完，肖悦凉凉开口：“章叔叔，不知道您想得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
“我？”肖悦微笑，“章旗当着全班给我道歉，章阿姨立刻向我妈道歉。”
“就这个？”章之韫一向能屈能伸，若只是道歉能解决之后的麻烦……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若阿姨和章旗道歉能诚恳一些，那就更好了。”
肖悦笑着，略带深意看了眼章父。
章父颔首，表示了解。
既然都舍下面子道歉了，那么做戏做全。甭管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得诚恳，否则那面子……就白舍了。
“道歉。”
章母吱唔，扭捏一直不愿说话，章父不耐，皱眉命令。
“我……”章母心里发狠，却也无可奈何，“对不起大姐，刚刚是我口不言辞了。真的抱歉。”
说完，面带赔笑，甚至弯腰鞠躬。
哪怕肖母之前再气，现在都不好意思了，连忙侧开，让章母起身。
肖悦笑容不变，眸光直向章旗：“我有个疑惑，为什么全年级都在传我的流言？”
“我……我也不知道……”
肖悦点头：“最开始传的内容是，我和李婷的事情吗？”
“啊……是。”
肖悦沉吟：“我和那些男生有关系……是谁传出来的，你清楚吗？”
“这不太清楚，我听到的时候已经传遍了。”说着，章旗一脸好奇，“你……真没和他们有关系啊？他们传得很真，还说你……”
“说我什么？”
章旗偷偷看一眼家长和老师，忽然闭嘴。
“你说吧，章旗，老师也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哦哦……”章旗眼神飘忽，“他们还穿肖悦那什么地方，有……有痣。”说着，耳朵悄悄红了。
肖母听后，怒目。
刘老师也眉头直皱。
只有肖悦，仍旧笑容不变：“还有更过分的吧？”
“啊……”
“果然如此。”肖悦表情终于冷了下来，“我也大概知道是谁了。谢谢你愿意给我说这个。”
“不……不谢。”
“消息回馈，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儿。以后离陈媛远一点，小心当枪使。”
“啊？”章旗一脸懵逼，“怎么可能，陈媛对人可好了，人有怯懦善良……”
“呵。”肖悦轻笑，“陈媛在校外有一个男友，和隔壁七中老打架那男生混得很好，休学，还进过局子，不信你去多观察打听打听。”
“！！！”章旗目瞪口呆。
“还有，陈媛以前是铁路小学那边的，你也可以去问问人，她从前在班上是个什么德性。”
说罢，肖悦向刘老师请假，招呼着肖母，离开医院。
路上，肖母都一脸纠结，良久，才开口：“为什么……你们学校有那些传言？”
“还不是女生心思多。”肖悦淡笑，“女生有小团体，我游离在外。但是有天，我被一个妹子堵了，她让我跟她混。我不想掺和，就撒娇示弱，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被其他人看到了，就乱传。”
“传什么？”
“传我平时看起来高傲，其实骨子里下贱啊，只晓得讨好人，怕硬。”肖悦一脸无奈，“但是那时候我觉得是小孩子无聊，就没多在意。”
“你以为你好大！”肖母下意识怼肖悦。
“是是是，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嘛。”肖悦叹气，“我就想好好学习，所以开学我几乎除了啊呸他们，我掺和女生之见的任何团体！结果没想到……低估了女生的嫉妒心。”
“那你这个应该给老师说嘛！”
“给老师说有用？”肖悦语气平淡，“这个年龄大家都叛逆，老师说有很多时候只会起反效果。妈，我没事，之前只是没重视。现在我重视了，能自己解决。”
“能哈子！都被别个那样子……那样子说了！！！”
肖母想起章旗说的那些话，怒极。
“可我有什么办法，别人嫉妒……我还能为了妥协让自己变得不优秀？”
“你就是太高调了！”
“妈！”肖悦觉得冤枉，“我哪里高调了？你看我写，瞒到了现在。你看我……哎，算了，你不懂。大概是我太美，所以才会被嫉妒吧。”
这个时候的肖悦，说真的美，也算不上。
但是皮肤白皙、毫无瑕疵，气质单纯……颇有校园剧里初恋少女的味道，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要不你……以后穿丑点？”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穿得很随便了。”
肖母看了眼肖悦身上的白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彻底没话。
“行了，妈。你先别多想了，中午我俩好好吃一顿，我下午去慢慢处理那些事儿。”
“会不会影响学习啊？”肖母问完，犹觉不够，“我之前听你爸说，你想去c市读高中。要不你现在就把户口迁过去？转校去把初中读了？”
“没这个必要。”肖悦哭笑不得，“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以后也会遇到的，现在遇到就当练手了。”
“可你现在要学习啊。”肖母喃喃，到底不放心。
可肖悦坚持自己的意见，肖母也只好把劝告放回心里面，想着回家好好给肖父说道说道这件事……
毕竟，在这种小城市，一个女孩子名声何其重要！
吃过午饭，肖悦依旧像没事儿人般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开始做作业。
只是……心中一直在想对付陈媛的方法。
估计有的人，是天生气场不合。前世，肖悦也对付过陈媛，花了一年，让陈媛名声全无、被周遭排斥，无奈转校去外市读书。
这一世，本来打定主意，不和陈媛交集，却没想到……还有这等事儿？
那么……
肖悦下意识转了转笔，抬眼望着窗外的阳光，眼睛微眯。
陈媛的小尾巴多得是，不怕抓不住。
且……不就是利用舆论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