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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罗子骞、萧柔、叶飞虹、草飞、岩干和寨子里的两个小伙子,带武器,悄悄出发了。
本来,按照叶飞虹的意思,是想出动两百人,去和查巴寨打一仗,但是罗子骞没有同意。
“飞虹,咱们把查巴寨的人全杀光了吗?”
“当然不是。”
“是啊,如果光是除掉巴藤土司,用不着那么多人,咱们几个去行。”
叶飞虹知道罗子骞等人都有惊人的武功,因此点头答应,但是岩干他们却是表示怀疑。
“罗大哥,查巴寨里防卫很严,这几个人去了,会让他们包围杀掉的。”
“放心吧。”草飞拍拍他的肩膀,“杀一个巴藤,捻死一个蚂蚁也差不多。”
“啊?”
……
一路全是重重山岭,而且根本没有成形的道路,坡岗崎岖,全靠翻山越沟,幸亏这些人都有武功,身轻如燕,一路脚步轻快。
连岩干等村寨里的小伙子,也佩服起来,朝罗子骞等人竖大姆指,“罗将军,你们的腿脚真行。”
黑乎乎的山峰,投下巨大的阴影,沿途不时响起野兽的嗥叫。穿过一片密林的时候,众人发现前面有几点烁烁的亮光,在幽幽地闪,岩干一挥手,“停下,是豹子。”
大家都蹲下来。
那几点亮光,忽前忽后,可以辨出是豹子在跑动。众人等了一会,豹子仍然没有离开。草飞骂道:“这家伙不会想把咱们当成晚饭吧?”
岩干拿出一个牛角号,吹起来。“嗷……”
声音苍劲低沉,状如虎吼。
顷刻间,前面亮光疾速远去,豹子逃跑了。
罗子骞说道:“好办法,你们经常这样驱赶野兽吗?”
“对,不同的牛角,能吹出不同的声响,用来吓唬野物,非常见效,要不,一会成群的野狼豹子围来,麻烦得很。”
萧柔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在卧牛山前线遇到过一回,金景善的手下,用牛角号吹出怪声,吓得自己的枣红马倒地不起,现在想来,应该和岩干他们这个原理差不多……
……
到了午夜时分,一行十来人的小队伍,来到了一座黑乎乎的寨子附近。
“前面,是查巴寨。”
仰头望去,寨子建在一片悬崖,用寨墙环绕,前面一片缓坡,有道路通下来,但是山路极为险要,若是有几人把守,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攻得去。
“好险啊。”罗子骞轻声说道。
“巴藤土司靠着地势险要,别人奈何不得他,因此在这一片山区称王称霸,抢夺烧杀。”
往前走了几十步远,忽然草飞说道:“有人。”
大家都蹲下来。
借着月光望去,前面不远处,一处石砬子旁,果然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斜倚着石头站着。
难道是寨子里的哨兵吗?
大家心里疑惑,此地离着寨子,还有二三里远,既便是哨兵,也用不着前出这么远啊。或者……是夜行的山民?
看了一阵,那个黑影一动不动。
大家都有点不耐烦了,草飞说:“我去看看。”他提着短钩,轻手轻脚,走前去,越走越近,可是那个黑影仍然纹丝不动。
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地面的景物,照得更加清楚,草飞的视力,超乎常人,他完全能够判断出,前面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靠着山石,歪着头,一动不动。
象是睡着了。
草飞从地捡到了块小石头,朝他抛过去,这叫做“投石问路”。
石头准确地砸在那人的身,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
草飞心下疑惑,左右打量一番,没发现别的动静,便蹑手蹑脚地走去,一直走到近前,那人还是不动,难道睡着了?
他把短钩一挥,指向那人的脖子。但是……短钩一直抵到脖颈,那人还是不动。
草飞满心疑惑,用手前摸了摸,吓了一跳,原来……这个人浑身冰凉,却是早已死了。
……
罗子骞等人,也都悄悄走来。
“死了,是个死人。”草飞轻声说道。
众人都觉得惊诧,这个死人是谁?与查巴寨有关系吗?或是寨子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罗子骞检查了一下这个死者,身无伤,皮肉僵硬,身穿着黑色衣服,肩膀还有个黑布口袋,象是个赶路的行商。他更加诧异,“这人没有伤口,难得是突然冻死,或是病死?”
大家都纳闷儿,猜不透其缘由,只好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突然萧柔脚下踢着了一个软古囊囊的东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一只死去的野猫。
“呀,一只死猫。”
路有只死猫,并不足,但是刚遇到个死人,又遇到个死猫,却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岩干说道:“野猫一定是刚死的,因为山里兽类甚多,一夜之间,野猫尸体便会给别的动物吃掉。”
“那……说明那个死人,也是刚死的。”
“对。”
……
叶飞虹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寨门,外面有岗哨,会被发现。”
罗子骞说:“咱们从侧面,或是寨子后面,悄悄摸去。”
岩干说:“不行呀,寨子侧后,是十几太高的悬崖,连猴子都不去。”
草飞问:“多高?”
“十几丈。”
“小意思。”
岩干不相信,“这个……曹先生,我们是本地人,也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真不骗你,那悬崖真的不去。”
“先去看看。”草飞让岩干带路,绕到寨后,仰头望去,果然是一带悬崖峭壁,直直下,岩干说的“连猴子都不去”并非虚言。
但是草飞打量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朝着悬崖走过去,他把自己的短钩绑了一条细绳,掖在腰里,然后手脚并用,朝着这片陡直的悬崖爬去。
岩干等娲皇寨的小伙子们,都是目瞪口呆。
只见草飞把整个身子都伏在岩壁,状如壁虎,脚踩着岩石的沟坎,向攀爬,手拽着峭壁的枯藤野树,噌噌几下,便去好两三丈高。
那敏捷性与灵活性,猴子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