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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把怀里的人随手一扔，又投入了新的战场。
为了不被打中，他把脑袋朝下，胡乱摆动，双手趁乱抓住了一只脚，用力一拉，一人倒地。
李沐像鳄鱼一样快速扑到那人身上，对准脸就是几拳，又解决了一个。
还剩下的一个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就像根竹竿。
因为腿长手长，所以他站在三人最外围，离李沐最远，也幸运地留到了最后。
眼见几个同伴都被打倒，瘦高个拔腿就跑，但李沐并没有放过他的想法。
从地上一个弹跳，李沐直接站起身，大步奔跑去追瘦高个。
快要追上时，李沐往前一扑，直接从后面抓住瘦高个，一个抱摔之后，只有他自己站了起来。
几分钟之内打倒五个人，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不自觉地远离李沐。
李沐走了几步，环顾四周，无人敢和他对视。
李沐看哪儿，那里围观的人就齐刷刷地往后退。
“嘭！嘭嘭！！”
鸣枪声响起，押后的几个卫兵平放枪口，用步枪对着这群罪犯。
走在前面的几个卫兵手持警棍，往李沐冲了过来。
被枪指住，李沐立刻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举起双手。
两个卫兵抓住了李沐的肩膀，拖着他往后走。
领头的军官一挥手，命令道：“关禁闭！”
“为什么？”
“保护犯人！”
李沐摇头，“我不需要保护。”
“是为了保护他们！”
领头军官冷冷地看了李沐一眼，又接着指挥士兵驱散人群。
“进去！”
到了禁闭室，卫兵狠狠推了李沐一把，又锁上了大门。
李沐倒在了地上，低着头，先揉了揉膝盖。
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转着头，警惕地把整个禁闭室扫视一遍。
理所当然地，李沐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他知道忍者大师就隐藏在这里，这个不到五十平米的空间之内，但李沐还是找不到他。
“打击罪犯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一个声音从李沐背后响了起来，“不惜把自己关进监狱和他们单挑？”
李沐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靠着墙壁，半截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
尽管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西服，和这里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从他的出现，到他的开口，一点都不让人感到突兀。
忍者是一个古老而残酷的职业，他们有一个必修课程，叫做隐形，是利用各种环境隐藏自己的能力。
站在李沐面前的就是忍者大师，他虽然没有超能力，但他的技艺却足以让许多人把他当做神一样敬畏。
他的隐形，李沐看不破很正常。
“你见到我出现，似乎不是很意外。”
见到李沐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似乎有点不太满意，提醒道：“韦恩先生？”
李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沐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世界太小了，像你这样的人……”
他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吐出的每一个字的时间间隔，都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再怎么沉沦也会浮出水面！”
“那你又是谁？”
“我叫杜卡达，代表·拉斯·阿·古而来。”
自称杜卡达的人的身体完全从黑暗之中露了出来，他的眼眶深陷，眼神冷漠。
虽然说的是英语，却带着某种奇怪的尾音，就像冰渣在摩擦。
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他是一个连黑帮都无比敬畏的人物，他能为你指一条明路。”
“谁说我需要人指路了？”李沐打开水龙头，接着冷水洗了把脸。
“我知道，你是自愿来这里的，你在罪犯的世界里做足了功课，但是……”
尽管听见李沐话里拒绝的意思，但杜卡达没有丝毫动容。
他一边往李沐走近，一边自顾自地说：“不管你当初出于什么目的，现在的你都已经完全迷失了。”
虽然知道杜卡达就是真正的忍者大师，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危险人物。
但就算离他越来越近，李沐也提不起丝毫的警惕心，他甚至感受不到威胁感。
就是这样，才显得恐怖。
如果杜卡达要去杀一个人，被杀的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李沐坐在地上，低下头，他不想让杜卡达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继续问道：“拉斯·阿·古能为我指一条什么样的路？”
“一条和他一样，仇视邪恶的路！”
“一条真正伸张正义的路。”
“一条通往影武者联盟的路！”
杜卡达停下了脚步，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呵……”
李沐低笑一声，他说道：“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义务警察或者自卫队。”
“不！不！不！”
杜卡达摇头，他的眼神冷静，丝毫没有因为李沐的讽刺而动怒。
他继续说道：“义务警察惩罚罪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迟早会被人击败。”
“但是，当你能超越自己，不做一个凡人！”
“当你能为信念献出一切！”
“当他们无法阻止你做任何事！”
“你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这听起来就像是毫无营养的废话空话，但李沐还是问道：“会变成什么？”
“变成一个传奇，韦恩先生！”
杜卡达低头，往李沐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冷漠说道：“明天你就会出狱，如果你已经厌烦了和小偷的打斗，如果你想有所成就，那你就留意东面山上的一种罕见的蓝色的花。”
“如果你能把它带到山顶，也许就能找到你最初想要找的东西。”
“我最初想要找什么？”
杜卡达转过身，牢门已经打开。
他说道：“这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事。”
他走出了禁闭室。
李沐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确定杜卡达走远之后，他才又打开水龙头，慢慢洗脸洗手。
“这里的水还真是冰啊！”
“而且，为什么冬天不给被子？”
李沐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也许是因为剧组的人身体棒吧。
——
“下去！”
卫兵打开了李沐的手铐，把他推下汽车。
李沐在公路上打了个滚，目视汽车远去，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东边。
“东方吗？”
从李沐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东方的高山，还有从半山腰开始蔓延的皑皑白雪。
“只能靠走的了。”
他打开出狱时有人送给他的包裹，取出帽子和用来御寒的棉衣，开始换上。
穿戴整齐之后，李沐往东边走去。
一路廖无人烟，直到第二天快要天黑时，他才看见由并排插在雪里的旗子，于山腰上划出的路。